安靖缓缓点头,片刻,开口问:“你是为了月城?”
方渡燃心里沉了沉,点点头。
“为他,为你们的养育,为他分担责任······”他及时止住:“都有。”
“小燃。”安靖倾身靠近他一些:“你和月城的年纪都不小了,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以后啊?”
“想过。”方渡燃说完就站起来:“······我去看看郁月城回来没。”
安靖正想再打听打听,方渡燃自己就走出门了:“干妈,等会儿晚饭我上来叫你。”
留下安靖乐了好一会儿,说挣钱的时候,说拿郁家产业的时候,方渡燃都没一点遮掩。
放别人身上,会避嫌的一点不避嫌。
提到郁月城,反而害羞了。
以前提到月城,他也没这么着急。多半是两个小家伙又冒出什么火花了。
不过做郁月城的伴侣,结婚这事,现在的方渡燃跟小时候不一样,安靖不是没有担心的。
郁月城这天晚餐没有回家,方渡燃左等右等,等到十点郁月城才回来。
方渡燃在沙发里拿笔记本做测试,听到玄关有动静,立刻坐起来,直接将做到一半的测试按停。
“你出门了?”方渡燃上前把他手里的箱子提起来。
“就放这里,等会儿大伯会来取。”郁月城说。
方渡燃看看手里的保险箱,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锁温的。
“这里面是——”方渡燃蹙起眉,能被郁闻礼带走,除了是实验用的东西。
······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房再说。”郁月城的口吻平静,但是方渡燃也能察觉出里面的些微仓促。
方渡燃和他对视一眼,把手里的保险箱平平稳稳地放在离大门最近的玄关平台上。
去的是郁月城的房间,刚一进门郁月城就合上房门。
“那是什么?”方渡燃立刻问。
“样品。”郁月城说:“我今天见到陈优了。”
方渡燃一脸难以置信,陈优后来因为魏杨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伤害,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拒绝再和任何人见面了。
在他身上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了。
“他怎么会见你?”方渡燃想不通:“他不是跟这件事无关了吗?”
“他还在见魏杨?”方渡燃问。
郁月城走到房间里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他因为清洗标记身心受损,被诊断为精神分裂。”
方渡燃使劲回想了一下:“他的脖子后面的腺体,应该是没有标记的。”
郁月城摇摇头:“之前他跟着魏杨,被生殖腔标记过,腺体的确没有,所以对腺体的实际影响不大。魏杨失踪之后他们还来往了一段时间,一个月之前他足月流产,手术的时候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把腺体的标记也清洗掉了。”
方渡燃先是把这几句话在脑子里拼凑完整,然后想到那个锁温的保险箱:“难道你带回来的是他······”
郁月城淡淡“嗯”了一声。
方渡燃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郁月城起身倒了温水递给他:“不是全部,是一小部分组织。”
方渡燃摆摆手:“别!你等会儿!”
他是最不应该有这种反应的人,谁看到那些糜烂的肉泥都会接受不了,方渡燃以前是亲手把活物砸成过这样,也啃食过热乎乎的血肉,但是一想到这是魏杨的,是······
是他们生出来的,他受不了地想吐。
“他这种人,连人都不算,能生出来什么怪物。”方渡燃不应该对陈优这个被操控的没反抗能力的oga有恶意,但是这东西有一半都是那个人的基因。
他压根想不出来这种人,能造出个什么东西。
“人道主义上,医院是不应该把这些东西保存下来的。因为我一直在找人,像他这样跟魏杨来往密切的,警方也在盯着。”郁月城说:“他被送去医院,就是以前我们在榕城高新区去过那家。”
“林镜遥?”方渡燃记得他的名字。
是郁家的世交,林家的人,他跟着安靖也见过几个。
“就是那里。”郁月城说:“我给过他消息,有这些人要特别注意。所以他第一时间告诉了我,因为太特殊,他把部分组织留了下来。”
方渡燃呆了一会儿,终于明白郁月城为什么会把这东西带回来,而且是必须带给实验室。
“你刚才说,这个······胎儿,是足月的?”方渡燃说得有点艰难,人类的词汇,他实在是不想用在魏杨身上。
郁月城的神情也明显沉重起来:“对。”
“足月为什么会流产?他受伤了?”方渡燃问。
郁月城:“没有。”
“这不科学。”这算什么原因,方渡燃理解不了:“陈优的评级比普通的oga都要高,正常的beta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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