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把火锅都停了才勉强听清。
许烈阳自己先问出口:“燃哥,你说模范兄弟,我们宿舍几个都没跑吧?”
方渡燃:“没跑。”
许烈阳突然道:“那宋霖算什么?他算不算?”
“怎么不算。”方渡燃说:“你们俩最铁,就没分开过,你问我?”
“哦。”许烈阳带着醉意,低头琢磨会儿:“······还行。”
“你是不是喝多了?”方渡燃有点庆幸,这场面如果不是他身体不允许,他肯定跟着喝不少。
以前他也不是没醉过,还扒着郁月城被送回郁月城在榕城的家,发生不少事······
“喝多就喝多呗,怕啥。”许烈阳直爽道:“憋好几年才来这一回,我喜欢跟你们待着,爱跟你们喝。”
“要不你今晚跟我们回去?”方渡燃说:“晚上你还想吃什么喝什么,我来安排。”
“那不行!得我来安排!”许烈阳多少浮现点心事重重的样,嘴里却道:“改天。明天一大早我约了人去看写字楼,今晚回去得准备准备。”
方渡燃看他这样都快栽过去了,都这个年纪了,时间安排心里都有数,肯定用不着他操心喝成这样回家还怎么准备。
不过他萌生出一点别的好奇心。
等许烈阳和郁月城来来去去都快把第三次上来的啤酒都喝光,两人轮流去了两次卫生间,方渡燃把大白猫的喝酒那只手握住,在桌子底下玩他的手指。
一边拿起自己保鲜杯去碰许烈阳的酒瓶。
“你想不想知道宋霖的消息?”他突然问。
“什么?”许烈阳跟没听清似的,抬起脸醉意朦胧。
“我前一阵去国外接郁月城回家,偶遇到宋霖了。”方渡燃说。
“国外?偶遇?”许烈阳一脸困惑:“宋霖?”
“对。”方渡燃说:“他过去探亲,顺便谈生意。”
许烈阳沉默了,酒也没喝。
过了会儿,他说:“他大学出国上的,国外的亲戚不少。”
郁月城道:“他看起来,近几年没有转向国外发展的意愿。”
“国内好啊。我就觉得国内好,虽然一堆烂摊子,但收拾收拾家人朋友都在这。”许烈阳看向他们:“你们俩不移民吧?”
“我不走。”方渡燃笑了下:“我这身体,想走也走不了。燃哥绝对是你的大本营!”
“那就好。”许烈阳看看郁月城:“你不走,校花肯定也不走,咱们兄弟几个还在这,比什么都强。”
方渡燃低声重复道:“比什么都强。”
在高三那会儿困扰他很久的离别气息,身边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好友陆续消失,奔向不同道路的惆怅,随着时间逐渐成熟起来。
又随着他们的重聚,将成长中那块缺失的拼图填满。
“这儿其实一大堆的事,都以前我爸留下来根,我要是不回来,还能装作跟我没关系,反正我离得虽然不远,但是跨个省的小本生意,也没人费劲巴拉地非跑来隔壁给我添堵。”
许烈阳喝醉了,话变多了:“我这人就这点能耐,攒点钱还是惦记着往回跑,我妈说我恋家,不容易有出息。我寻思没出息就出息,我爸的债我现在一笔一笔地,这不都还上了吗。”
他酒瓶也不拿了,拿个玻璃杯给自己倒,像是喝不了了,可不干点什么,就空得不自在。
“庆祝你无债一身轻。”方渡燃举杯说。
许烈阳红着脸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啊。”
“别要求太高了,想笑就笑。”方渡燃说:“改天给你开香槟庆祝,要不再买点烟花?”
“我也就跟你们乐一阵。”许烈阳笑着说。
过了会儿,他收起笑意:“可能我还是想回来,她觉得我回来是给自己增添负担,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回来。”
“负担增添了吗?”方渡燃问。
许烈阳点点头:“好不容易攒点家底,就上个月,刚回来,挨家挨户去上门,差点给我掏空了。”
方渡燃:“差点说明还有余地,往后还有几十年,钱没了再挣。”
许烈阳木木地点头:“那是,前几年都过来了,现在日子好着呢,慢慢挣。”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燃哥,你还需要挣钱?”
“我怎么不需要?”方渡燃笑道。
他往旁边的郁月城一指:“我的事业目标就是挣钱,除了挣钱没别的了。男朋友在这,我不得努力努力。”
许烈阳:“燃哥,你变了。”
“染上了铜臭味,是吧?”方渡燃直接给自己接上:“那给我全身都染透。”
“不是。挣钱谁不爱。”许烈阳摇头否认,一双醉眼打量他道:“······时隔几年,我发现我们燃哥比以前要开心多了。”
方渡燃愣了下,他不知道这种外在的表现是哪里透出来的,毕竟看见他的陌生人只会觉得他属于招惹了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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