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澈:“”
众蛇:“”
荆澈沉默了几秒,瓶子扔给他,然后转过了脸,冷漠道:“自己抹。”
墨行舟盯着他耳尖那一小块绯色,心情那叫一个愉悦,但语气却很收敛,斟酌地说:“那我胳膊也被咬了,你帮我抹。”
荆澈不耐烦道:“你自己够得着,为什么要麻烦我。”
“还有后背,我够不着。”
墨行舟对众蛇疯狂打手势。
所有蛇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蛇犹疑不定,在墨行舟的眼神鼓励下,它勇敢地游过去,一口咬在他的后腰,然后迅速躲进了石穴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从小缝里看他们。
荆澈逐渐意识到不对劲,转回来冰冷地盯着墨行舟,“你在耍我。”
“没,真没,”墨行舟忍着痛,转身给他看,“这不是嘛?有俩眼吧?”
后背衣服上还真有俩眼,荆澈凑近了一看,血迹中带着黑紫的液体,他神色微变,低喃道:“剧毒。”
“哈哈,是吧,挺疼的,”墨行舟疼得头脑发昏,眼冒金星,下意识顺着接话,等真的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时,已经感觉这世界天旋地转,日月颠倒,人畜不分了。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想说的只有一个字。
操。
——
城主家的庄子里跑出了一大群魔蛇,这个消息一经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南传到北,从东传到西,从醉花荫传到了芳菲盛。
“嘶——痛死啦!魔头的徒弟果然都不是东西!”赤眸女子趴在床上愤愤地掉眼泪,耳朵和身后八只狐狸尾巴都委屈地耷拉着。
解襄拿过药酒,扒开她尾巴上浓密的绒毛,给伤口上涂药。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时不时呼呼吹气。
狐狸越想越气,转头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求认同,“解襄,你也觉得他们不占理是不是?那个疯女人曾经取走我一条尾巴,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她一根手指头罢了,她小师弟竟然带那么多大傀儡来打我,以多欺少!我不服!还有那个我没见过的魔头三徒弟,半道截了我遣人给渣滓万俟硕送的信不说,还胆敢阻止我去教训魔头!说来我也倒霉,跟我打架他的修为竟然还中途晋升了,我只是一时轻敌才没打过他,才不是不如他!”
解襄无奈地笑笑,手语比划道:嗯,我相信你。
“呜呜,你真好,只有你对我好。”
狐狸这才消了一半的气,重新趴到窗边,边看外面街景边配合解襄继续上药。
街上华灯璀璨,人群熙熙攘攘,对面醉花荫今天也是生意不太好的样子。
“魔头三徒弟,好像叫荆澈,”她一边看一边嘀咕,“那可真是个冰块脸,比那疯女人还冰,你说他不会修的无情道吧?真这样的话,我必定去破了他的道……”
狐狸的话音弱下来,目光被一个看似格格不入的人吸引,准确的说是两个。
八条尾巴和耳朵一下子激动地全站了起来,打翻了药酒瓶,赤褐的液体洒了一地。
她不确定地揉揉眼睛。
没看错吧?魔头的冰块脸徒弟,扛着魔头,进了醉花荫?!
着魔
荆澈扛着墨行舟进了醉花荫,右手里还紧攥着两条蛇。
虽然这儿的装潢与普通客栈酒楼相比略显奢华,且女客稍多,但是没关系,能住人,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近的可以留宿的地方了。
对面也是,但对面人太多,他不喜欢热闹。
木雪儿正弹唱着琵琶曲,忽而瞥见外头进来个气质出尘的男子,不由得被吸引住目光。
只这一眼,就让她弹错了一个音,微微惊讶地张开嘴巴。
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荆澈不悦地蹙了蹙眉头。
“一间客房。”
他把身上一半的银两都搁在桌上,扛着人,自顾自上了楼。
醉花荫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弹琴的唱曲的,一个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可置信地呆愣在原地,最后目光一致停留在被扛着的那个人身上。
她们在这里所见过的,嫖客里面,欲擒故纵的不少,赶鸭子上架的倒是头一次,真乃奇景。
咣当一声,门扉重重关上,木雪儿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金妈妈在身后追,“公子,钱不够!我们雪儿姑娘”
她拢着身上的纯白狐裘,像朵云彩似的在飘。
话音未落,门又开出一条缝,荆澈露出脸,把钱袋子一整个递过去,询问:
“够了吗?”
“够,够了”
金妈妈脸色一白,对上那双冰冷凌厉的眼睛,她哪敢多说什么,随意掂了掂钱袋子,感觉沉甸甸的,分量挺足。
打开一瞧,金妈妈欣喜若狂,这竟然是满满一袋子的中品灵石!
荆澈打量了一下这间粉嫩的屋子,把墨行舟放在床上,检查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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