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朝他大开,一张信纸乘着风飘过来,荆澈下意识侧身避了一下,那张信纸却像长眼睛一样,瞅准了往他脸上贴。
荆澈看向那张纸。
风并不是很大,不至于把那么大一张信纸长时间吹在低空中飞行,染血的红蹴鞠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荆澈本能地不想再触碰来历不明的东西,但纸上似乎是有字迹,也许是有什么关键线索。
灵力于虚空中生出,托住出信纸展开。
纸上只有了三个字——
找我啊
这三个字莫名让他想起某人说话的语气,看清后,信纸便化为细碎的杏花瓣,绕着东风飘远了。
伴随着刺耳的轰隆声,荆澈抬头,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张开巨口。
庭院深深,草长莺飞。
湖边柳叶儿摇落,揉皱一池春水。
城主夫人不远处的亭子里,冷眼瞧着树下的姑娘,眉毛逐渐拧成一个川字。
鹅黄衣衫的少女在攀折着柳条努力往下拽,她身材纤秀,手指白净,看着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小姐。
这准儿媳她真是越看越不满意,突然哑了不说,还如此纤瘦,看着就不是个好生养的,不过生了一张狐媚子脸,就勾得他儿子五迷三道,魂儿都没了,竟然去要他那病秧子大哥不要的人!
“夫人,”一仆妇上前给她奉茶,使眼色,说,“瞧着看差不多了。”
城主夫人的脸色总算舒缓了几分,眯了眯眼睛,“去吧,把她叫来。”
小丫鬟“哎”了一声,不敢怠慢,忙疾步走去喊楚小姐。
“楚小姐,夫人喊您过去。”
“楚小姐”折下最后一根柳条,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冲她点头笑笑。
小丫鬟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眼里不似往常,有些捉摸不透的讥讽。但“楚小姐”冲她点头笑了一下,她又马上惋惜起来。
楚小姐如此温婉动人,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恶婆婆?别人都是进了家门还要维持面子上的和气,这位是婚都没成呢,就要苛待未来儿媳了。
“楚小姐”听话地抱着枝条走向城主夫人,越上凉亭的一瞬间,怯生生地低下头,看不见的角落里,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角色扮演么,他最会了。
回忆
“楚小姐”把折的柳枝全抱到地上,对着城主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城主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嗯”,说:“听闻你在家里是一等一的手巧,都会些什么,编出来瞧瞧。”
“楚小姐”诧异地顿了顿,才刚动了动手指,旁边的婆子就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教训道:“怎么,不愿意?现在就敢不听婆母的话,将来如何侍奉公婆?”
“楚小姐”撒手不动了,抬眼要笑不笑地瞧了那婆子一眼。
墨行舟算是听明白了,这城主夫人就是故意找茬呢。
他可不会编什么篮子兔子的,楚小姐一个富贵人家的闺阁姑娘,也不见得就会这些玩意儿。
所以在当时,未来婆婆打定了注意要虐打她,楚小姐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
既然如此,他何不更嚣张一点?
城主夫人横眉怒目,茶盏重重磕到桌上,那婆子一接收到她的眼色,便顺手从她刚折的柳条来抽“楚小姐”。
楚小姐不会说话,也不能还手,只能默默承受。
然而“楚小姐”是可以还手的。
就在柳条即将落在细嫩的皮肤上时,却被那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莹莹玉手一把拽住了。
婆子一愣,城主夫人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一脸不可置信地拍桌,“反了你了!”
婆子用力拽,柳条纹丝不动,两股力量在空中僵持不下,直到“楚小姐”轻轻挑了挑眉,很抱歉地冲她笑笑,然后五指一松。
婆子的身体立刻控制不住地后退,撞到桌角,打翻了热茶壶,又咣一声磕到了柱子上,磕得披头散发,血流满面。
“你……”
城主夫人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
这小妮子怎么突然转了性!
放肆!太放肆了!敢这样不敬!谁不知道他们家在这万俟城里就是皇帝!真是反了天了,要立刻把她赶出去,永远也不准进门!
对,把她赶出去!把她们一家子全都赶出万俟城,卖到渡陵,当最低贱的奴隶!
可是她嘴里“你你你”个不停,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楚小姐”摊摊手,满脸无辜地瞧着她。
城主夫人变了脸色,一定是这小妮子使用了妖术!
她又气又怕,一双手颤抖不止,想离开脚步却迈不动,周遭的丫鬟仆从也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面色慌张,却都纹丝不动。
一干木头人中,只有方才凶神恶煞的婆子顶着一张苍白惊恐的脸上前,高高扬起胳膊,又重重落下,柳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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