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乌鸦
墨行舟再次来到了血河。
这条原本清澈的?河流, 处处漂浮着尸身,流淌的?血水仿佛永远不会被净化一样,显得触目惊心。
可是这场面对墨行舟来说都只是家常便饭, 他可以?因为一时兴起救下谁,却绝不会?去同情怜悯。
他是穿梭于各个世界的?过客,他愿意在每个世界的规则里寻找突破的?刺激,却不愿被任何世界的?情感束缚。
怜悯、悲悯, 任何让人心软的?情感都会?使人陷入懦弱的?困境, 墨行舟将一切将人变软弱的?东西都弃之?如敝履。
何况这仅仅是在?书中。
这些?人中,或许有谁败光家产的?丈夫, 或许有谁仅仅只是因为好奇而来到赌场的?孩子,他们消失于这个世界,也?许有人痛快, 也?许有人痛哭,但?是对于墨行舟而言, 他们只是书中无法?引起他半分情感波动的?寥寥数语罢了,哪里称得上什么“人”呢。
他杀他们,心中可谓是毫无负罪感。
他站立在?一块浮冰之?上, 缓缓地漂向?河中央, 远远看过去,就好像是行走在?水面上一样。
任务进度条已经再次发生变化,可是参考性不大, 因为好巧不巧的?,萧郁和荆澈是同时晋升了修为。
天知道墨行舟看到两人修为同时晋升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一言难尽,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可这么巧的?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
这回是这样,那?上回呢?
目前看来, 还是重新找到系统比较稳妥。
融化的?血河已经看不出冰面上他和荆澈打斗时留下的?痕迹,好在?墨行舟熟悉阿澈的?气息,浮冰循着墨行舟的?指引,一路缓行,然后停在?了河流南边。
墨行舟蓦地轻笑一声。
阿澈很聪明,知道萧郁不会?再走回头路,特?意将他带来这个地方。
可是墨行舟在?河面上游荡了一圈又一圈,任凭他怎么找,304的?一丝一毫的?意识都已经检测不到了。
枯树上落了一只扑腾翅膀的?乌鸦,墨行舟下意识抬头去看。
乌鸦也?看到了他,歪着头,黑眼珠滴溜滴溜地打转。
他抬起手臂,乌鸦便又扇着翅膀飞到了他的?手臂上。
墨行舟抬手顺它油光可鉴的?毛,戳他的?脑袋,“喂,见?到过一只机械黑鸟吗,和你长的?挺像的?,就是比你秃多了,是鸟界的?秃子。”
乌鸦听不懂他说什么,却啄起他的?衣袖,头歪向?另一个方向?,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
墨行舟:“你要?带我去哪,来的?可真不巧,徒弟正生我的?气呢,你说我是跟你走呢还是去哄我那?傻徒弟呢。”
乌鸦竟然点点头,兀自飞走了,盘旋在?空中一声声的?叫唤,仿佛是在?催促他。
墨行舟哑然失笑。
这鸟,竟听得懂人话,但?不多。
“我可还没答应跟呢。”
话虽这样说,墨行舟脚下踩着的?浮冰还是跟上了乌鸦,乌鸦一路飞得很急,奈何墨行舟却顺流而下,不紧不慢地跟着,它不得不飞一阵盘旋一阵,落在?枯树上等他。
最后一次落脚,是落在?一块岸上半人高的?石碑上,隔着深重的?浓雾,隐约可辨上头写着“浊河”二字。
明明是清可见?底的?一条河,却起名为“浊”,不知是何道理。
墨行舟挑挑眉,被这名字勾起了一丝兴趣。
上岸后,却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黑压压的?石碑,足足有“浊河”石碑的?两倍高,依旧写着两个大字——
“渡陵。”
墨行舟轻喃。
乌鸦盘旋在?空中,凄厉地叫了两声后,一头撞进了石碑里。
浓雾顷刻间?彷如帘幕,被两只手轻易拨开。
露出浓雾后高高的?城楼,隔着禁闭的?城门,墨行舟似乎可以?听到城里传来的?响彻云霄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苦痛的?哀嚎与低吟。
厉声的?咒骂,马车疾行的?轱辘声,飞沙走石拍打在?门窗上的?声音……还有孩童尖利的?哭号和老人卑微的?哀求,在?一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甚至听到了很微小的?滋啦声。
蔷薇花晃晃悠悠地飘来,墨行舟伸手,娇嫩的?花朵轻飘飘的?落在?掌心。
这手比自己的?小了一倍,昭示着一个事实——他又入了另一个女?子的?回忆!
不知是谁跑上了城楼,举着火把大喊一声。
“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
正对着的?,是一口油锅,大门放下的?一瞬间?,滚烫的?油锅里瞬间?冒起一股白烟,赤膊的?红衣壮汉正抬着一个拼命挣扎的?人扔进油锅。
那?人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化成了一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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