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呵止,“你,住口。”
美人在怀,裴英感到心上的空洞中渐渐蔓延出一些暖意,仿佛寸草不生的泥潭中开出了一朵花,为他的一片灰暗的心上添了一丝亮色。
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面颊。少女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好似两情相悦一般,裴英心中又生出一丝期待。
玉明熙软绵绵的捏了捏手下的肩膀,嗔怒道:“不是说不要吗?”
裴英轻笑一声,勾起她的下巴,“先讨些利息。”说罢,在那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在二人中间是不可多得的静谧,沉默之后,裴英转身离开,玉明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心里酸酸的,身子一软,坐在了床上。
长夜漫漫,帝华殿中烛灯长明,被暖光映在窗户上的身影穿梭在飘渺的轻纱之间,比起刚回殿中时,皇帝的身影明显轻松了许多。
守在外头的大宫女默默看着那高大威严的身影,只在雪中缓缓摇头。
天边方才破晓,一缕晨光照进殿中,龙床之上的人微微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身来,叫外头人进来侍候。
龙床前掩映的轻纱仿佛仙子垂落人间的披帛,走进殿中的人隔着重重轻纱,不能直视龙床,只能朦胧的看到皇帝的人影。
宫人们跪在地上捧着水盆毛巾,因为看不到龙颜,无法猜测陛下今日心情如何,只能更加毕恭毕敬,生怕做错一点事惹皇帝不快。
里头的人影,拨开轻纱走出来,脸上难得的露着笑意,洗漱过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帝华殿。
经过锦蓉身边时,裴英吩咐她:“今后按每日三餐给她送去,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奴婢遵命。”
吩咐过后,裴英前去上朝。
宽敞明亮的议事大殿中,群臣在殿中站定。裴英走上龙椅坐下,就听下头大理寺主事禀报,“林尚书向来忠君爱国,在礼部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还请陛下解他禁足,让林尚书继续为国效力。”
同朝为官做事,朝臣们私下有交情也是人之常情。林枫眠与玉明熙在朝中声望很高,出了事自然也有人会为他们求情,裴英本也没想重罚林枫眠,不过是借着宫女的口给他一个下马威,断了他想救出玉明熙的心思。
如今玉明熙已经答允了他,他也没必要把林枫眠困得太死,便借坡下驴。
“林家世代忠良,偶尔犯一次错也情有可原,那就解了他的禁足,改罚一月俸禄。林老太师年事已高,教育儿孙甚为辛苦,也一同给他送去些奖赏,算是朕的心意。”
说罢,众臣齐呼:“陛下圣明!”lijia
随后,督察御史金理出列上表,“臣有事启奏。”
“爱卿有何事要说?”
金理俯身恭敬道:“陛下是天下之主亦是皇宫之主,如今凤位悬空,后宫无人管理必生事端,臣奏请陛下迎太后回宫,主管后宫事宜。”
此言一出,群臣中响起一片低声唏嘘。
谁人不知当今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太后亲子三王爷蛮横张狂,被陛下打到半身不遂才老实下来,要让陛下把太后请回来,岂不是抬高了三王爷的身价。
众臣对新帝并无微词,新帝虽然生母出身不好,但颇受先帝器重,登基之后几日勤勉于政务,积极提拔新臣的同时对旧臣也并无过于苛责。
昨日林枫眠无端受了责罚,激起一片旧臣的不满。生怕新帝会以此为开端,整治打散旧臣。但方才皇帝新下的旨意又格外开恩,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这督查御史提起太后一事来,看着像是为皇帝着想,但一下子戳在皇帝的逆鳞上,只怕会引起皇帝的不满。
臣子们小心翼翼揣测皇帝的心思,上奏此事的金理也有些紧张,随即就听到皇帝说:“太后既然愿意追随先帝替他守墓,朕怎能打扰他们的深情。此事容后再议吧。”
金理追问:“可是太后……”
“朕说,容后再议,爱卿就不要多言了。”裴英不给他机会,对此事绝不松口。
下朝之后,群臣散去,三两结对。
有人说自己的家事,有人担忧朝中国事。有人夸赞皇帝对林家的体恤奖赏,也有人背地里不满金理的一意孤行。
“谁不知道金大人当初深受三王爷看重,如今三王爷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竟还想着把他的母后请回来替他撑腰,真是狼子野心。”
“不过后宫一直无主实在是个问题。”
“陛下没有选秀的心思,我们能怎么办,你不知道吗,前几天递奏折进御书房请陛下选秀充实后宫的官员被陛下派人斥责了。说来说去,后宫之事还是要看陛下怎么想。”
“今天怎么没看到傅琛啊,他官升一级,我们该去祝贺才对。”
“最近吏部忙着呢,快到年底了,他们还要准备明年三月份的春试,傅琛才刚升到尚书的位置,还有的忙呢。”
臣子们渐渐散去,在宫门外坐上马车,各自回去忙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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