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过来是锦上添花。”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竟然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比起她爹来聪明多了。封巍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又为什么不接呢?”
“这正是我说的那一句,我不想将伯伯卷入势力更迭的漩涡中,伯伯在边疆的地位无人可比,就算不帮我,您也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若是帮了我,那就是跟我站在一边,我若是得势还好,若是像如今这样成了带罪之身被人通缉,伯伯您又能独善其身吗?”
逼婚不成后,玉明熙被暗地里通缉,与她关系亲近的臣子将领多少都受到牵连,尤其是京中那些,下狱的贬官的,数都数不过来。
封巍人在边关,在宫宴结束之后便早早的回了苍州,没有被波及,却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
“谁能想到他们三个你谁都没选,竟然选了一个遗失在民间的皇子上去,我当时以为那是你的福气,没想到皇上会那样逼迫你。”宫宴之上,封巍没有为玉明熙说话,如今面对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他可以做一个好将军,却不是一个好皇帝。”玉明熙说着,为封巍把酒杯斟满。
看着手中渐满的酒杯,封巍有些紧张,“此话何意?”
“我可以把他捧上去,也可以让他摔下来。”玉明熙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脸上却是从容淡定的微笑,“我并非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李英也并非贤明君主,他既然苦苦相逼,为何我不能反他一击?”
如果说半年多之前,封巍还觉得她是一个颇为聪慧的小郡主,如今看在眼中的就是一个充满野心的权臣。
她的确是个权臣,即使上头有皇帝打压,也无法轻易撼动她在群臣心中的地位,多年以来的善行善举,亲和拉拢,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记。
封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冷静问她,“所以你是要拿我的令牌?”
玉明熙轻轻摇头,说:“我要兵符。”
闻言,封巍登时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一个文官,要兵符做什么?”
大靖国东面靠海,北面是北辽,南面是南疆,西是西梁。在与三国各自接壤的地界,分有平北军,镇南军和西南军三个大军,其中三位大将军各自掌握一块兵符,凭借兵符可以在战时调动相邻州府的守将兵马前来支援。
苍州与京城之间只隔着两个州的距离,围绕着京城的景州,徐州,天金府,其中的兵马都可以凭借凭平北大将军的兵符调动。
玉明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淡淡道:“有伯伯的兵符在手,我可以统帅兵马,攻下京城。”
“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要想清楚了。”封巍面色沉重,站在原地看着她。
玉明熙转过脸去笑着看他,“伯伯觉得我有几成胜算?”像是不懂事的学生请教先生,问的却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封巍不敢回答。
若是他做这件事,一成胜算都没有,即便他有声望能调集起兵马,也师出无名,就算兵至城下,也会被京城里那些文官儒生给骂死。
若是玉明熙做,兵临城下后,说不定守城的将领都念着她的旧情不忍抵抗,满朝文武有多少是她的人,又有多少人念着定远侯夫妇的英武,当今陛下强娶义姐又因为随意的调动导致朝纲混乱,人心不古。
看他久久不答,玉明熙也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我来找伯伯,是因为这条路最快,就算拿不到兵符,我也有兵马可用,虽然少些,但也不是毫无胜算。”
封巍压低了声音吼道:“你真的要做这大逆不道之事吗?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爹娘上战场的时候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玉明熙静静的凝视着他。
说起死去的定远候夫妇,封巍脸色一沉,不予应答。
玉明熙看着他躲开自己的视线,就知道当初在庆功宴之后,他拉着自己说什么兄弟情深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
“上阵杀敌是保家卫国,他们要护着天下百姓,护着他们身后的大靖国。”玉明熙慷慨陈词,“如今一个疯子坐在龙椅之上,你远在边关独善其身,保是你自己的家,保的是谁的天下?”
定远候夫妇死了,封巍却活着。当初与北辽一战,他们二人杀敌最猛,死的也最惨。封巍做事留有余力,活到了现今,还做了平北军的大将军。
战场之上混乱的厮杀仍历历在目,封巍愤愤地扭过头去,极度的愤怒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被岁月越冲越浓的罪恶感。
玉明熙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高低交错的民坊,“我爹娘愿意为了大靖国而死,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封巍缓缓坐了下来,两手捂住脸,“我就知道,像你爹那样狂傲不羁的人物,生下来的女儿也不会是个安分的。”
玉明熙转头看他。
封巍在心里挣扎了很久,又喝了一杯酒才吐露真言,“你爹和你娘并非死于战乱,而是因为在军中声望太高,功高盖主,被先帝……暗中了结。”
窗外吵嚷的声音在耳中越来越大,玉明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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