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湿润了,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光,被吴淼淼看了个正着。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他别过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又转了回来,继续着之前房子的话题,书院长倒是没有为难我们,见我们讨要了,就拿了出来。但是他也说了,按照规定,得办完程序才能把房子给我们的。我跟他说,因为现在住不下了,特殊时期需要特殊照顾。然后
他看了吴淼淼一眼,才又继续道:他问起了你的事情。
吴淼淼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跟他说,那个教法阵的佳清真人有嫌疑。他不信,要我拿出证据来。我说是你指认的,他还是摇头。所以他放缓了语速,如果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是那个佳清真人下的手
吴淼淼用力抿嘴:没有!她要是有证据了,还会这么被动?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推论出,是她下的手呢?宁子思换了句话,温和地道。
吴淼淼死死咬着嘴唇,克制不住地回想起那让她撕心裂肺的一幕。
我在问你是否喜欢孩子的时候,你的眼珠下意识地往左看了。虽然你没有直接开口说话,但我知道你是喜欢孩子的,因为之前在屋里的时候,你的表情你的动作,无一不表示你对向其的喜爱。宁子思突然说道,所以,向左看的这个举动,与你的默认回答配对起来,让我知道了你是符合大部分人的习性的。那就是向左看代表回忆,通常是真实回答。
而当我问起你是否有证据的时候,你的眼珠也是往左看了,说明你说的是真话,你并没有证据。但当我问你是如何推论的,你的眼珠依然向左了。宁子思此刻的笑容很是笃定,我想你还记得我前一句说的,向左看是代表回忆。你没有证据,但是你确信是她下的手,那代表了什么,代表你看到了她下手。所以,你本身就是证据!
吴淼淼此刻的眼神是震惊的。
要不是因为你此刻被认为是嫌犯,原本你应该是作为人证出场的。我说的没错吧?请叫他paul ekan博士。
宁子思的这一套,换在其他时候,可能别人不会信。但是若放在当事人身上,加上天时地利人和,那几乎是一击一个准。
是!我是看着她杀了人!她惨无人道,连孩子都不放过!吴淼淼眼中的恨意,就像被紧紧压制后突然喷发的火山。那冲天而上的火山灰,张牙舞爪的岩浆,一脱离地壳的桎梏,便一发不可收拾。
宁子思的眉头锁了起来,孩子都不放过?这是说这佳清真人不止杀了安和真人,还杀了其他人?而且看吴淼淼的模样,那佳清真人杀的绝对不是一个路人的孩子,因为没有人会见义勇为到因为目睹了一个杀人犯杀人,而恨死了那个杀人犯。最多只会是觉得那杀人犯太残忍,自己要替天行道灭了这样的恶人,以免更多的孩子遭到毒手。
所以,她口中被杀的那个孩子,必定是她认识的,还是关系匪浅的那种!
你是说她杀了你的最后面的几个字,他像是不忍说出来那般咽了回去。
对!她杀了我的孩子!吴淼淼情绪激烈,像是无法吸入空气般,大口喘息着。眼睛因为极度的恨意无法闭上,眼眶中已经集聚了泪水,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老实说,宁子思有些惊吓。眼前这个看起来最多就十五六岁的女孩,竟然有过孩子?那她是几岁生的娃?
她先杀了你的孩子,再杀了安和真人?安和真人的案子就发生在这个月。而且这吴淼淼在安和真人出事后,就控制起来了,说明在那之后她都没有机会外出,当然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佳清真人杀其他人。所以,如果顺着她此时的逻辑,那么他此刻的推论就是事实!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靠的就是这一句句的事实。
吴淼淼的眼皮,终于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一滴硕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了她的眼眶:是!
我很抱歉听到这事。宁子思默哀似地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道,当时现场可有其他人?或者物证也行。只有找到了证据,我们才能将她绳之于法。
物证?吴淼淼低声悲呵,金丹爆裂的威力,足以将那里夷为平地,还会留下什么?她的骨头么?
金丹爆裂?她是说自爆金丹?但是若是有人自爆金丹,那在现场的她也应该被炸得粉碎,怎么可能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宁子思开始怀疑了,怀疑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不是有着严重的妄想症。要不然,怎么会说自己有孩子,又说自己在金丹爆裂现场?那如果这些都是她杜撰出来的,那么佳清真人杀害安和真人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她潜意识里杜撰的呢?
自己费尽心思保的这个人,该不会是个妄想症病人吧?那也就难怪他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说谎迹象了。
宁子思有些气馁。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淼淼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将最大的秘密给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自己心里是怎么个复杂感受。说漏了嘴的尴尬,担心被发现了重生秘密后的忐忑,甚至还有一丝终于说出口了的轻松。
见对方一副震惊的模样,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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