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
琉璃姬慢慢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你父亲与界主认识在先,并成为她的夫郎,界主允许他有侍妾,允许他离合,从不干涉他自由,但她的心却不属于他;而你父亲亦是个可怜人,我怜他,疼他,爱上他,他需要慰藉,纵使深知他心有所属,我亦甘情愿为他侍奉,至始至终他却从不曾喜欢过我,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你说我该恨谁?界主?还是你父亲?”
“娘,”璩雾知道这些都是事实,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压抑在心中,只得道:“……你这又是何苦?”
“娘已经习惯了,亦看开了,既然放不下,便只能妥协,”琉璃姬眉目间虽有几分惆怅,目光却是清明,“不过娘也并非深闺娇养的女子,就算你父亲心中无我,也断不会自怨自艾,这世间又不是唯有‘情’一字,娘心中亦有大道,仍旧期翼突破顶峰那一日,或许到时便可真正放下。所以雾儿放心,人心不能勉强,但娘也绝不会亏待自己。”
璩雾怔怔望着母亲那娇媚却不失刚毅的侧脸,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决意与真心。的确,别苑中父亲侍妾并不止母亲一人,但唯有母亲一人坐到了别苑第一把交椅上。当其他侍妾忙于争宠内斗时,只有母亲日日潜心修行,从不懈怠,不过二十万年便修至炼神期大圆满,靠的绝对的实力方才站稳脚跟。
顿时,他心中豁然开朗,自己不过化神期修为,却如此纠结于儿女情长,甚至远不如母亲看得透彻,就算要替母亲打抱不平,亦要有相应的实力才行!只要潜心修炼,他相信终有一日,自己定能超越白玉子,当自己能够挺直腰杆有底气说话时,方才真正能够保护母亲与妹妹!
念头通达后,璩雾只觉周身畅快,心境的变化使得他修为隐隐有了要突破的迹象。
“娘,孩儿快要突破化神中期了。”他双目满是兴奋之色。
就连琉璃姬亦是惊喜万分,“我儿果然天赋过人,娘这就为你开启玉莲潭,你速速进去闭关修炼。”
待二人离去,从竹林中缓缓走出两名老者,正是那万甲灵君与盲眼老者。
只见万甲捋着胡须叹道:“星主好福气啊!”
“确实好福气,”盲眼老者接话道:“不过老儿,你福气亦不差,听闻万年前你收了名天资卓绝的弟子,学炼器不过百年便锻造出了铜黄法器,但一直藏着掖着,不让见人,可是真的?”
“哪里,哪里,”万甲谦虚道:“那臭小子也就天赋较常人高一点,却又懒又傲得很,前路甚远,所以这次我便打发他来此参赛,随便磨练磨练,希望能够有人挫挫他的锐气。”
盲眼老者不以为然笑道,“嘿嘿,你总是如此,嘴巴上说着还欠火候,其实心里却是开心得不得了,这次头筹可有十拿九稳?”
“咳,咳,”万甲清了清嗓子:“你这老不正经的,评判结果的可是你,到时候用你一双眼去自己去鉴定。”
盲眼老者打趣道:“说说嘛,老夫可看不见。”
万甲没好气道:“你是看不见,但是你摸的可比人家看得还多还准,我只能说若无意外,他应该能够脱颖,但谁知道有没有意外。”
炼器赛(四)
话说自比赛开始,又过了三日,萧瑶呆在单间炼器房内,仍旧不曾开始锻造。她花了一日晨光仔细分析器方上炼材,挑选出正确的器方,剩下二日都在打磨手中工具。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针一类法器因外形细巧尖锐,铸坯是要比一般的刀剑等法器更难,对打坯工具及造诣要求也更高。且针类等细巧法器的铸坯亦常被炼器师们用作考验弟子打坯手艺的试金石,几乎每位师傅都会这样教导弟子:坯铸得好不好,打套针来便知。
“九龙鍼”共由九枚器针组成,其中五枚为长针,四枚为短针,每根针长短粗细各不相同,这便导致了每根针在铸造时所用力度手法,以及炉炼时的火候掌控都有所讲究,虽只是一件铜黄中阶法器,算不得什么珍品,但锻造工艺复杂程度却不下一些白银法器。
打磨好工具,萧瑶仍旧不曾开始动手,从最初的考题到器方的选择再到“九龙鍼”器形,又再几番揣摩,她看出此次考试并非是在法器品阶上做文章,乃是将重点放在炼器的各种基础细节上,所谓的全面考核。锻造的四大步,每个器师因专攻不一,都会有擅长的步骤与相较不擅长的步骤,像自己便是在打磨方面略欠一些,可以说这样的出题比纯粹要求法器品阶要更难,亦更容易看出一人的水准!
准备好工具,揣摩出考官的意图,萧瑶知道自己最终要呈现出什么样的法器,凝神看着器方,脑海中逐渐呈现出九根器针的外形,再逐一加工分解到各步骤。待她再次抬眼,目光一片清明,片刻不容开始锻造!
一旦炼材上手,萧瑶便摒除一切杂念,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开始潜心铸造,由于脑海中法器成型,她打器铸坯一气呵成,不过两日,九枚器针便在她手中成型。
萧瑶试了试九枚针的硬度又看了看粗细长短,这才满意的抹掉额头上的汗渍,进入虚空打坐小半日,准备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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