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天,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明明昨天晚上刚刚分开,也明明说好了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再过两个小时就能听见你的声音了。但我现在觉得很焦躁,心里好像有个地方又空又痒,只能写信给你才能好一点。这就是思念吗?害,总算是吃了爱情的苦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一整天,一整年,甚至更长时间地待在一起,怎么也不分开,那多好啊。”
木绵:“……”
看着自己过去写给李斐的信,木绵呆愣了很长时间,有种被过去的尘烟扑了一脸的滋味。
现在的她看着过去的自己写的信,一瞬间滋味难名。
她真没想到,李斐会把这些信都收拾起来,放在这里,从分手到现在,他换过几个住处了,这个盒子,他一直都带在身边吗?
她回头看李斐,李斐好像被刚才那声巨响吓得清醒了许多,已经坐了起来,也看着她,他们的眼神里无声地交汇。
片刻后,木绵索性蹲在那堆信前面,拿起两封,对他晃了晃:“我以为你会把它们扔掉。”
李斐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不会。”
木绵:“为什么不会?”
“就是,”李斐脸上又露出了一些好像触及到表达系统盲点的为难,刚说了两个字就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些生硬地接上:“就算分手了,这些东西不能留吗?”
他这个回答,让木绵有点愣,太无懈可击的回答就会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她得到了答案,但她也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她低下头,一边收拾那些东西,一边小声地“嗯”了一声:“能,写给你的信就是你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了李斐的声音,又带上一点迷糊劲儿,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对不起。”
木绵:“……”
今天是对不起超市打折大放送吗?
她来李斐这里批发对不起了?
真他妈的。
她捏紧了拳头,瞪他。
李斐:“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刚才又觉得尴尬了。我留下它们因为它们对我很重要,我不可能丢,这辈子都不可能扔掉。你不会要跟我要回去吧?你送给我的。”
他说得好像木绵要从他手里抢走一样。
木绵翻了一个白眼:“……”
她加快了收捡的动作:“不会跟你要回去,放心吧。”
“哦。”李斐看上去不太放心。
木绵:“安静,别说话。”
李斐:“我还有句话没说呢。”
木绵:“你说。”
磨叽。
李斐:“你不是两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你问,我肯定跟你说。”
木绵这会儿已经收捡到最后了,她没什么兴趣地说:“已经不需要问了——”
她的声音突然停顿了。
确实不需要问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确实挺糊的,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拍的,被拍的人刚好又在运动,衣服和脸都糊成一团,只能大致看出是粉色带蕾丝的裙子,脑后编了辫子,但什么装饰物都没有。
如果让别人看,肯定认不出来这是谁。
但木绵能认出来。
这不就是她自己吗?
照片上的这个造型还要追溯到高一的时候了,她这辈子第一次穿粉裙子参加班级表演。
她的母亲蒋霞女士一贯认为学生时期就应该艰苦朴素,从来不给她穿裙子,连马尾辫都是争取的结果。
所以,虽然对于其他女孩来说,短裙是真常见的衣服,但她真的不适应,可给当时的自己难为坏了,一方面是觉得尴尬,另一方面也不太会处理自己的头发。表演当天,粉色的蝴蝶结在头上没扣严实,跳到一半就掉了。
现在回想起那一天,小丑感还是非常浓郁,她沉浸在自己的尴尬里,完全不知道,舞台下还有一个人偷偷地拍了一张她的的照片,洗了出来,保存到现在,又一次和她相遇了。
木绵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要问李斐为什么拍这种照片吗?要吐槽李斐的拍照技术真烂吗?
还是要,问他……
“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吗?”
她是这样问出口的。
“没事,看了个沙雕视频……
室内安静了几秒, 只有墙上挂的时钟内指针依旧转动,咔哒声和心跳刚开始还是合拍的,忽然间就追不上心跳了, 被远远地扔到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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