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虞在近十分钟快速攀爬后,跃入了蛾蜂洞穴。
在洞穴深处,沈星降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东西在哪儿?”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沈星降小声抽泣。
“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沈星降说,“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好难受……”
“呵呵……还想骗人吗?你从神秘之海偷走的东西呢?!”蛾蜂女咯咯笑起来,“谣传说……你偷走了一件属于破碎之主的神器。你从神秘之海偷走它的时候,连海都在战栗。连沉睡多年的异族始祖都被你的所作所为唤醒。诸位大公们在满世界找你呢……咯咯,你说我如果把你交给尊贵的大人物,我可以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星降浑身发抖,抖着声音说,“我不明白,求求您……”
“是吗?”
蛾蜂女王冷笑:“我听说,你偷走的能够在血肉中存活。我倒要看看你把它藏到了哪里。”
沈星降无法躲闪,而内心升起的诉求更让他无力挣扎。
这让他恶心,也让他恐惧。
他的眼里泛起了水雾。
朦胧中,他看见了一个身影。
那是他从荒原中窥见的人……是他在最恐惧的时候遇见的希望,是他有记忆以来看见的第一抹光……
不,他不可以喊出来。
他不想让顾虞来。
这里是荒原的深处。
她会死的。
他不想成为她的拖累。
……可是,他又盼着她来。
沈星降陷入了一种如梦似幻的迷境之中……
如果不是,他怎么听见了枪响。
又怎么能够看见大人砍断了面前这个异族的腰部,将它直接踩个稀巴烂。
束缚住他的藤蔓松开,沈星降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星降。”有人在跟他说话。
“沈星降,清醒一些。”
他睁开眼睛。
顾虞的面容映入眼帘。
沈星降喜极而涕,他伸出手去,攀上她的肩膀,“大人……是您,您真的来救我了,我好高兴。”
沈星降的情况是不正常的,浑身温度高得惊人。皮肤上有被藤蔓勒过的痕迹。
男人衣衫汗湿透了,整个人处于意识朦胧中。
“大人……您,来了。”他哽咽着说,“我以为,我以为您不会来。”
过了一下,他仿佛又有些庆幸,恍惚的看她:“大人,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是蛾蜂的巢穴。它们的头目是异族。您小心……”
顾虞的心一软。
“我没事。它已经被我杀死了。”
沈星降似乎松了口气,眼神更加迷茫起来:“是吗?那太好了……您没事……就太好了。”
他的体温还在升高。
顾虞皱眉。
顾虞抚摸沈星降的全身,没有找到锥针的针眼,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不用处决他。
这让她放松下来。
——顾虞甚至没有察觉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放松有什么特殊。
可是由于她的抚摸,粉色在他身上蔓延开,他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上了一层胭脂。
气氛变得粘稠而亲密起来。
修长的双腿并在一起,缓缓的摩挲。
睫毛轻轻颤抖,迷茫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求。
嘴唇轻启,急促的呼吸声中带着哽噎。
男人曾经告诉过她的话,她还记得。
——异族会给豢养的家畜和宠物注射一种成瘾性极强的分泌物。
没有人类可以忍住。
所有的人都会在发作的第一时间央求着再来一次。
而如果一直不给他们第二针缓解。
那么他们就会陷入深渊,无法自制。
顾虞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在干燥的洞穴里扑了一块儿薄毯子,把男人抱上去,然后搂着他,一只手向下。
沈星降忽然哭了出来。
“别。”
他声音沙哑,在她的怀里缓缓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上都是湿润的泪。
“不用这样。”他声音中带着哭腔,“顾虞,你别这样。脏了你……”
“不是大事。”顾虞安慰他。
沈星降别过头去:“你别看我,别看我。”
“你记起了什么?”顾虞问他。
沈星降只是摇头。
可是脑海里偶尔会出现一两段凌乱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为了熬过这种痛苦,做过什么低贱的事。
只要老爷们给他指令,为了能够得到安抚,他什么都肯做。
都说异族不是人。
可他们这些家畜,比异族还要低贱,为了得到那种东西,毫无尊严。
沈星降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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