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噩梦中惊醒,黑色的夜里,更让胡湖觉得自己活在过去里。
做什么噩梦了?
黑暗中,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爬上了自己的床上。抱住了自己,问自己。
声音清脆的,带着一点调皮的。
胡湖知道他醒了。没有理睬他。因为噩梦,他呼出了一口气后,转身起来,去给自己倒水。一抹手里的黏液,知道了苏雀呕血不自知。
胡湖把灯打开,那个人,略微闭了一下眼。
他实在太白了,不知道是没有血色的,还是加上点原本的肤色。
下半张脸全是呕啐出来的血。有几点斑驳的血珠。
黑色的头发在过度曝光的光线下,略有些光圈。
那个人再睁开眼,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不适。
胡湖把他拉到了卫生间的盥洗盆前,打开了水流,让他冲洗。
苏雀站在了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衣服被血润湿了的自己。
头发被胡湖泼了一些的冷水,有些湿。
胡湖觉得他的目光有些略微的迟钝,呆滞。他似乎盯了镜子里的自己很久,过了一会儿,听到胡湖说,什么时候滚蛋?
苏雀似懂非懂,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胡湖。
他摸了一下自己衣服干燥的位置,血又从他嘴角淌了下来。
嗑药了?
胡湖把他的血胡乱地用餐巾纸擦了,将他推出了卫生间。
苏雀低着头,他的衣领沾了干了的血。也不知道在夜里是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还不自知的。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苏雀再垂下了眼,看到了黑色和灰色拼凑的地板上,再落下了一点,两点的血。有的血,滴落在他的略有泥巴的裤子上。苏雀感觉摇晃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眼前的人很冷漠地看了眼他。
为什么赶我走呢,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胡湖。
我认识你吗?胡湖质问他。
苏雀合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稳定住自己不知道是现实,还是脑海里在摇晃的身体。我就想在你家睡一觉,有什么不行?
他不知道还是顺着自己思维说的,还是按照一觉醒来发现的情况临场发挥的。
你他x给我滚出去。
胡湖大力地将门摔打开。莫名的、闯进来的人让他恼火得不顾平时四处躲避、求安静的时候了。
大门敞开,苏雀呆呆地看住那个恼火的人。
突然的,他想到了什么,对那个人说:我有很多钱,别赶我走。
衣服里,口袋中,连忙地,想回忆地,掏出了一些银联、信用卡,还有一张掉落在地上的卡纸。
大佬的小玩具16 二更。
16
苏雀弯下腰, 从地上众多银联卡里拾起了那一张金银烫边的卡片。
他打开卡片,卡片是英文写着的,是一句rry christas, y friend
他印象全无。
他把银联、信用卡从地上捡起来,一张张的,金色的,黑色的,银边的, 特制的,全部摞起来,交到了胡湖手里。
胡湖只是小小犹豫了一下, 可是,他更加的是对这个人充斥着不好的印象。
手狠狠地一扬,卡片纷纷扬扬,重新掉落回地上。
这各式银行卡掉落, 苏雀看了看,扬起了眼。怎么了,给钱你也不要, 你到底想怎么样?
胡湖看着他, 冷静地, 一口一句地,我想你滚蛋。
苏雀听到还是这句, 于是苏雀他笑出了声,更像是冷笑。他也没有再去捡银联了。他走路,更像是没有睡醒,他环顾四周,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子。
他走到了刚才胡湖睡觉的小平床。
躺下, 四仰八叉算不上,倒是调试着自己舒服的姿势。
躺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摸了摸从嘴里倒流在脸上的黑血。
随后,身上骑上来了一个人。
胡湖盯着他,也许是天生缺乏黑色素,连眼珠看上去都是灰褐色的。你来我家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苏雀平躺着,很平静地,没有所谓地,略带了一丝笑地看住他:虽然你房间简陋,可你的床还挺舒服的。
第二天早上,胡湖从冰箱里拿出来了麦片和牛奶,浇在了绿色的杯子一起搅拌。
那个人没有醒来。中午。胡湖把昨天剩的一点食物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速冻的饺子,叮热后放进平底锅里煎了一下。
下午,胡湖回去了一趟制药厂。
晚上回来,天色四合,胡湖把衣服收了回来。
听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雷阵雨。
胡湖在搅拌着烧开的牛奶,倒进去了不少的蛋□□。黏糊的,像是面糊。那个人才从床上醒来了一点,天黑得厉害,苏雀走到了饭桌边,手撑着桌子,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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