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轰杀一切的恐怖气势。刀气无形,粒子世界被入侵,刀气大肆捕杀着生灵。
梵海尊者的实力不容怀疑。
先前的地动山摇,粒子世界猛地翻滚了几次后,众人相隔甚远,如今面对密集的刀气,更是自顾不暇。
杜圣兰速度奇快地抽身闪躲,仍是不可避免地被一道刀气所伤,在他胸前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要割断肋骨,杜圣兰狼狈地后退几步,口吐鲜血。
刀气只多不少,一击重伤后,杜圣兰的速度变得迟缓,有几次颈部险险与锋芒擦肩而过。远处顾崖木真气猛地朝外震散,不顾空间震动下的能量紊乱,冒险瞬移过来。
“我没事。”杜圣兰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顾崖木塞去一枚丹药,让他躲在自己后面,然而刀气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哪怕是变成闪电趴在龙角上,亦有可能被波及。
杜圣兰拿出长剑,强行催动真气抵抗。
入大乘后,他的身体复原速度要快很多,胸前的伤口已经止血,肩膀上又多出一道。世界天崩地裂,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但杜圣兰血滴在地上的轻微动静,却在顾崖木耳边无限放大,他双目充斥着狠戾,倘若杀意能化为修为爆发开,顾崖木此刻内心的黑暗,足以毁灭整个小世界外加雷池。
狰狞,凶残,憋在胸口的杀意……这一切都在飞速膨胀。
同一时间,顾崖木的心魔不断被香雾抽离力量,却又在盛大负面情绪的供养下,疯狂生长,始终维持在了拳头大小。
我死了。
我又活了。
心魔从一开始的恐惧,绝望,曙光出现到再度绝望,最后彻底麻木,抱着梵海尊者的心魔,打起了瞌睡。
香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顾崖木的心魔发现抱团的心魔已经也只剩下拳头大小,慌不择路逃跑。
静待多时的梵海尊者对着空气中溢散的黑气,抬手就是一击。
心魔偷听时,九奴出手没有伤到它,梵海尊者的实力远在九奴之上。心魔顷刻间被砍断大部分,不过它也很狡诈,出来后先绕着燃香转了一圈,使得梵海尊者不敢全力出手,否则这香也就毁了。
紧接着心魔抓住机会,拖着剩下的半截残躯,回归本体。
锁定它消失的地方,梵海尊者目露精光,手指一动,所有的刀刃全部冲着那个方向扬起。
似乎感觉到了致命危险,杜圣兰手腕上的红鲤疯狂聚灵化水,大有要将天地间的气运都汇聚于此之势。各种形状的长刀全力一击,威压都足以压死一些生灵,在那仿佛能撼动苍穹的众刀齐出中,汇聚了无数气运的粒子世界角度发生了微妙的偏移,不说错开全部招式,却正好处在刀气最薄弱的地带。
香彻底烧完了。
仅存下的一些烟灰遇风不散。
梵海尊者面上看不出多少表情,眼神中暗波汹涌。因为中途那不知从哪里飞来该死的心魔,他自身的心魔没有被彻底抽离干净,还残存着一些余根。
“……无妨。”
梵海尊者按耐住心头的杀意,残存的成分不多,仅仅是这一点,尚在可控范围内。
雷池没有发出怒吼,证明来者甚至连真君都不是。
不能再出现其他差池,梵海尊者谨慎地布置下结界,没有道君实力,根本无法冲破这层屏障。
真气震散周身的烟灰尘土,梵海尊者一步跨入雷池。
池中晃动着诡异明亮的波纹,保护罩阻挡了大部分试图入侵的电流,不过其中一处有明显凹陷,是因为祭祀环节贡品的问题,残留下的缝隙。
梵海尊者收刀,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天劫。
粒子世界里,杜圣兰无视身上的伤口,望着远处显得有些虚幻的身影,语气嘲讽:“对付这种人,只有蜉蝣撼树一种法子。”
如果今天来得是真君或道君,梵海尊者宁愿功亏一篑。但真君以下的实力,在对方眼中和蜉蝣无异,莫说别的,仅仅一道屏障都越不过去。
虚空中依旧没有任何雷劫聚集的趋势,杜圣兰将目光放在雷池上,电弧在天地之力的凝聚下,开始向上游动汇聚,一开始便是血红的颜色。
“看这样子,不像是要重新渡劫,”杜圣兰说话时,口中残留着先前吐血留下的腥甜味,“似乎真的会补发一重雷劫。”
昔日笑言,竟一语成谶。
天空被染红了,上千道电弧飞向高空,终于有了一点渡劫的迹象。
血雷从粒子世界中游出,缩小后径直朝雷池而去,期间轻而易举地穿过屏障。结界对它来说没有产生一点阻碍,血雷本身就是梵海尊者的最后一道天劫,纵使它不乐意,也得过去。
觉醒了自我意识后,它没有上天,而是潜入雷池。
三九雷劫,每一重天劫都有三道,梵海尊者只差最后一重的其中一道雷劫,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渡过。
人人畏惧的雷池里,他格外惬意,靠着一面巨石,如同沐浴一般惬意,仰头观望雷劫慢慢成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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