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略过他,找了一个最远的空位,两人一左一右,隔了大半个待客区。
解临这种哪怕你暗示再深都能第一时间听出来的人,这会儿却像看不懂他的意图似的,他俯身将杂志放回茶几上,相当自然地换了位置,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你也约了今天,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池青说:我们对缘分的理解可能有误差。
解临很少踢到铁板,他习惯性给池青倒了杯水:你对我好像很有意见。
池青没有否认:你可以再自信一点。
嗯?他发这个字字音的时候拖着有点暧昧的尾音。
把好像去了。
解临也不生气,依旧笑着把抵在桌面上的那杯水缓缓推过去。
他五官风流归风流,但是轮廓线条却很凌厉,眼尾细长,如果不是眼里的神情冲淡了那点距离感,这才让人忽略了他看起来其实并不是好接近的类型。
池青坐的座位附近趴着一只睡着的猫,那只猫睡得迷迷糊糊地,想起来挪个位置继续睡,然而它的爪子还没挨到池青身侧的沙发扶手,就被池青隔空警告:别过来。
猫:喵?
池青:别在这睡。
猫:喵呜?
池青:你就算过来我也会把你扔回去。
猫:
一人一猫跨越物种奇迹般地交流了几句。
那只猫终于放弃挪窝的想法,摇着尾巴跑了。
解临倚在边上看热闹似的看他俩:你不喜欢猫?
他想起上一次见面,池青身上没有猫毛,当时他随口说了一句你应该不喜欢猫,池青并没有反驳。
这一次见面,无疑印证了这个猜测。
池青不想再听见类似猫猫那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猫猫的言论:我不喜欢猫,更不喜欢和不太熟的人废话。
池青说完,注意到解临捏着玻璃水杯的手,刚想说不用给我倒水,就见那杯水临时变化了一下轨迹,杯子里的水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他手套上:
不好意思,始作俑者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我没拿稳,擦一擦?
池青忍了忍,没忍住,洁癖发作只能把手套摘下来,他没接解临递过来的纸巾,擦手的时候却发现边上这人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的手看。
上次解临只摘了他一只手套,现在总算看到另一只男人纤细的指节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痕。他这肤色白得就连一颗不起眼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一道一公分左右的伤口了。
刀很明显是从指腹不小心扎进去的,伤口明显要比一般刀伤更粗,不是普通的水果刀。
解临指了指那道伤口:切东西的时候伤到的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池青在擦手的过程里,认认真真地思考起一件事。
就算这位吴医生技术再如何精湛,有再多成功案例,他也该考虑换一家诊所了。
交锋
解临说话时眼睛还盯着池青的手,半天没挪开。
池青擦完手后仍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从腕骨一路看到指间,每一处地方都没有落下,最后以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眼神停在他指腹的伤口上。
池青凉凉地说: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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