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安家人事办公室里,人事部经理看到他的证件就乖得不行,让干啥干啥,对他说的话完全没有多想: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警察同志,我们安家一直秉承着以人为本的经营准则,他这样做也违反了我们的规章制度,我们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如果情况属实,一定好好严惩!
季鸣锐快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车,抖抖衣服上的雨水:全华南市安家中介有数千人,我挨个查了资料,御庭目前在售的房源也不少,所以昨天带看过的中介有很多,最后筛选下来符合你们要求的只有三名,其中两名今天正好调休,我把人物详细信息和地址发给你们。
他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嗯了一声。
现在正是中午,外头下着雨,街上行人不多,长街被一层雾蒙蒙的青灰色所笼罩,原本热热闹闹的商业街看起来略显冷清。
嗯的那个人此刻坐在咖啡厅里。
解临身穿一袭黑色大衣,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仿佛接的只是一通再普通不过的电话,他往面前的咖啡里加了两块糖,然后把咖啡杯往另一侧推:你的拿铁。
季鸣锐满脑子都是案子,他从昨晚深夜忙到现在,毕竟凶手很有可能选择在今天杀人,所以他精神高度紧张,冷不丁听到一句拿铁,震惊道:你们还有闲心思喝咖啡?!
解临没有否认,多解释了一句:因为某个有洁癖的坐在旁边坐得快睡着了,给他叫杯咖啡提提神。
季鸣锐无言以对,五体投地:
真不愧是他兄弟。
这么危急的时刻,还能无聊到睡着。
池青坐在解临边上,看起来的确像快要睡着的样子,不过最主要的情绪还是不耐烦。
他们所在的咖啡厅正对着任琴上班的甜品店,透过玻璃窗往对面看,能清楚看到任琴现在在做什么。他们现在划分成三组行动,任琴还得跟往常一样,就像毫不知情一样继续上班、下班;解临和池青在附近盯梢,以免她发生点什么意外;而季鸣锐则连夜赶回警局从警局调动人手彻查安家。
池青不是很乐意坐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而且看这个情况,他可能还得坐到任琴结束工作。
如果进任琴家的真的是凶手,那么按照凶手的习惯,任琴白天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意外,他都是等到入了夜,等对方沉睡过去才会进门。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们的推测有误,万一凶手因为什么事儿改变作案习惯,这都说不准。
池青喝了几口拿铁,他今天依旧戴着手套,坐在咖啡厅里非常引入瞩目,从透明玻璃窗边经过的人第一眼注意到他的脸,第二眼就是手。
咖啡店里服务生端着盘子在客人周围来去,服务生弯下腰给他们上第二杯咖啡的时候池青刚好抿完一口,正要把咖啡杯放下,服务员急着送下一桌,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胳膊肘无意间碰到池青那杯咖啡
池青看着被打湿的手套:
不好意思,服务生慌乱地放下餐盘,从边上抽过纸巾作势要帮他擦,我刚才没注意,我帮您擦擦吧。
对洁癖来说,你帮他擦只会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放下,池青看着他说,纸巾留下,人离我远点。
服务生没听懂意思:?
最后解临接过他手里那包纸巾,打圆场道:没事儿,我来就行,你别靠他太近,他不适应。
服务生只能在心里暗戳戳地想这人戴着手套喝咖啡就够奇怪的了,没想到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池青摘掉一只手套,擦干净手之后,不太适应地把手晾在空气里,因为有这种不太适应的情绪在,连带着刚才那点疲乏的困意都跑没了。
唯一能让他感到稍微自在一些的,就是身边坐着的这个人还算熟悉。
擦一擦,解临看了几眼他的手说,不够的话我再去问他们要几张湿纸巾。
池青擦完手,边上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那个陌生女人端着餐盘、将餐盘放下,餐盘摆放的位置离他很近。
池青擦手的动作微顿,手指不自知地变僵。
他下意识想把手往上衣口袋里插,中途发现他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压根就没有口袋:
人倒霉起来,喝杯咖啡都塞牙。
池青最后没办法,打算把手往袖子里缩这实在是一个很微小的细节,解临却注意到了,他忽然抬手,掌心搭在他试图缩回去的手上,牵着他的手一路往餐桌下面走。
池青:你干什么。
解临把他的手妥妥帖帖塞进自己那件看起来就售价不菲的大衣口袋里,说:我衣服有口袋,借你用。
池青愣了愣,忘了把手抽回来。
他手指触在略沾上男人体温的布料上,整只手被他藏得严严实实,就连手腕都没露出来。
与此同时,任琴还在店里工作。
她刚招待完几名客人,眼看着分针一轮一轮地转过去,心里越来越慌,她害怕下班,更害怕的是假设这次她没有遇上楼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