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又把鞋柜关上了。
接着就是一阵走路声,听起来对方很是熟悉这里,脚步声暂停之后任琴又听到倒水声,反应过来他甚至拐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用什么喝的水?用的是她的杯子吗?
很快,厨房响起一阵哗哗水流声,他仔仔细细清理完水杯,这才从厨房出来,拖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离卧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卧室门被人拧开了。
任琴此刻藏在衣柜里,阴差阳错地以第三视角近距离感受到了在这一个月里、在她每天晚上熟睡之后,对方是如何进入她家的,进入她家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想象远不及现实,她听声音听得头皮发麻。
任琴不敢看,但季鸣锐必须透过衣柜缝隙时时刻刻注意卧室里的情况,他眯着眼睛、尽量适应这片漆黑的环境,他隐约看到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卧室门口。
那个人进卧室之后,走到了任琴的床边。
男人静默地立在那里看了她许久。
从床底看过去这场面更为直观。
解临藏在床底,那人的脚离他只有半步距离,并且在他边上停了很长时间。
衣柜里,季鸣锐手指搭在木片上,将百叶门其中的两块木片往下压,瞪大眼睛试图通过那道缝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看到男人手上拿着一样会反光的东西那是刀!
半夜。陌生男人拿着刀进你房间,站床头看着你。
季鸣锐心跳停了半拍。
而床上的任琴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别说发抖了,连呼吸频率都不带变的,如果不是季鸣锐事先知道躺在里头的是池青,他估计真以为对方睡着了。
季鸣锐心说:他这兄弟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强。
还有床底下那位也很强。
琴琴。男人突然间开了口。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哑,低低缓缓地低语着。
或许是因为在今晚的计划里,她反正活不过第二天,所以会不会被发现已经无所谓了,男人并没有刻意放轻各种动作,也没有用迷药让她彻底昏睡,甚至不怕自己的说话声将她吵醒。
解临边上的黑色脚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黑色影子一晃,他上了床。
池青躺在右半边,左半边空出一大半的位置,他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虽然在床上躺得很无聊,并且如果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他没准真能睡着,但此时此刻他还算清醒。
他睁着眼,很明显地感觉到右侧床铺陷了下去,并努力忍耐住想把人从床上踹下去的想法。
他身侧的声音离得很近:琴琴,昨天没来找你,我很想你。
你想我吗?
你怎么会想我呢,你或许都不认识我,可我在深夜找过你很多次,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人低哑的嗓音说话断断续续地,他最后说:尽管你可能永远都不会认识我,但你永远都属于我。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琴琴。
那人说话时抬手轻轻地、隔着被子抚在身侧的人脸上:我找到了另一个女孩子,她和你一样漂亮,也住在你们小区,就是你前面那栋楼,你们没准还见过面。
他说完,一点点将被子从任琴脸上拉下来。
下一秒,他发现蒙在被子里的任琴根本没睡着不,那不是任琴!
他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陌生的、比夜色更深的瞳孔,那对令人发憷的瞳孔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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