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报案派出所民警平时也接到过不少,甚至半夜去闹鬼的老大爷家给他更换灯泡螺丝,试图用物理科学的方法告诉他:灯泡之所以会闪是因为螺丝松了。
这种以我怀疑为句式开头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想太多。
然而电话对面的男人声音发着抖:真的,这位警察同志,有人要杀我。
季鸣锐回来之后通话已经结束了:怎么回事?
解临:他说怀疑有人要杀他,他现在正往派出所赶,估计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矮个子男人走进派出所,男人裹得仿佛是因为整形失败而来派出所维权的,直到他坐下,这才一层一层地把包裹在头上的围巾拿下来。
你裹成这样干什么?季鸣锐坐在他对面问。
有安全感。
行吧,坐,喝水吗?
热水就行,谢谢。
男人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五官扁平,身上也穿着一件冲锋衣,因为来的路上过于惊慌,以至于他进警局之后便开始四下张望,他在等季鸣锐倒热水的中途看到边上还坐着两男的。
而且这两人还牵着手。
男人不敢多看。
心说这派出所真是让人看不懂。
在他转回去之牵着手的两个人交握的手动了动具体地来说,这个动是单方面的。
解临动手去勾池青的尾指:有点意思,猜得出他身份吗。
池青抬眼看过去。
季鸣锐刚好端着热水回来:你怀疑有人要杀你,有证据吗?
有证据能叫怀疑吗?
发生了什么让你认为有人要杀你?
昨天夜里,我在家楼下发现我家门口的楼道感应灯亮了一下。我们家对门没有住人,而且凌晨三点,也不会有人出没吧,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结果刚上楼就被人在安全通道里勒住了脖子。
男人拉开领子,露出脖子上那一圈明显的红色掐痕:还好我摸到了立在角落的灭火器,用灭火器砸他,他没站稳,我这才溜走。
池青看到这里,猜得差不多了:跟昨天那个是同行。
衣服一样,且凌晨三点下班,职业范围有限,而且他摆在手边那台手机主打的功能就是摄像。
季鸣锐:那你觉得是谁要杀你?
我仇人挺多的,一时间让我想,有些困难,男人说,我是一名狗仔,传过很多人的八卦消息,也害过好几位艺人丢代言、被抵制被雪藏,哦,除了艺人以外,艺人的粉丝也很讨厌我,我经常能收到刀片和恐吓信。
季鸣锐脑海里冒出一句又是狗仔。
你这仇人还真的有点多。
对撞
狗仔这个身份并不难猜,况且池青也算是半只脚踩进过圈的圈里人,对狗仔的认知比般人深一些,了解他们的工作模式当然也仅限于此。
个十八线外专演反派的艺人就算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都不会有狗仔多看眼。
就算不走在街上,哪怕坐在派出所里和另一名男性牵手也是同样的结果。
这位仇家众多、业绩似乎还不错、在圈内的人人喊打狗仔根本没有认出他来,继续道:本来我昨晚就想报警的,但是我想想还是算了,觉得他可能只是想警告下我,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但是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经过小区商铺时,个花盆从楼上摔了下来。
还好我命大,我没看到,但是那会儿我鞋带正好开了,我就往边上退半步蹲下来系鞋带。
结果抬头,花瓶砸在他脚边,如果他鞋带没有开,没有突然蹲下来系鞋带的话,那个花盆会砸在他头上。
季鸣锐:死神来了真人版那这是。
没被狗仔认出来的池青被他刚才那一眼看得莫名不自在,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点,只露出来一点指尖,这样在别人看来第眼并不会察觉出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他和解临以一种隐蔽的方式偷偷地牵着,他食指指节抵在男人温热的掌心。
然后猝不及防地,缩在袖子里的手掌掌心被人塞过来一样东西。
像塑料纸,有点扎手,很小的粒。
池青低头去看,发现那是透明的玻璃纸,纸里裹着颗糖:塞给我干什么。
解临:奖励。
池青:?
解临:奖励你答对题,小同学。
池青还有个问题:这糖哪儿来的。
解临没有随时带糖的习惯,这颗忽然冒出来的糖来路不明。
解临今天穿了件长大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椅里,军靴蹬地,衬得腿格外长,因为今天只是来找武志斌谈事情,并不是参加什么正式会议,所以头发只是简单用手抓了抓,显得随性很多。
他用另一只手轻飘飘地指了指办公室出入门那儿:刚才停完车进来的时候碰到一个来办业务的女生,她找不到窗口,跟她聊了两句,她走之前给的。
池青没想到这长着张花孔雀脸的男人停个车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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