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转回去,却哪还有那算命先生的影子?真是欲哭无泪啊。
这回是死定了。
……
大泉西州往东,是赢州,赢州往北是繁州。
繁州是大泉著名的多矿区域,天府境有翻山倒海之能,可轻易抽取矿脉,可矿脉比较集中的矿区有些类似天地神奇、禁地,往往有光怪陆离之事,倾覆山河收取矿脉,天府境都要遭天谴的。
人力开采,有些人往往死于非命,有说是遭了厄难,有说是意外所致,有说是天谴,不一而足。
但普通人力开采,死于非命的人只是少数,小概率事件。
一座铁矿,是由大泉修仙世家孔家所掌控的,此时此地,数百人在孔家管事与家族子弟的监督下,奋力开采矿石,修士、武人被手铐脚镣锁着,普通人则无此束缚。
谷家人便在这些开采矿石的普通人之列。
谷粟寅、谷粟金、谷家老爷,还有几个心腹下人,至于女眷,则另有安排了。
谷粟金是个憨傻的家伙,干活卖力,最怕被毒打,常常苦到痛哭流涕,然后被一番抽打,就不哭了。
谷粟寅则总是偷奸耍滑,被孔家子弟抽鞭子,挨了一鞭两鞭,就滚地哀嚎,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这些日子劳作,都被晒成了黑炭,人也瘦了一圈,也没个鬼心疼他。
这日,谷粟寅持着铁杵,谷粟金提着巨锤,一锤一锤,将铁杵砸入了山体之中。
铁杵没入一节后,谷粟寅松手走开,谷粟金便一锤铁杵手柄,数锤落下,山石破碎。
另一处,光芒炸裂,轰隆作响,山体震颤,碎石四溅。
谷粟寅和谷粟金侧目望去,眼睛当即就红了,有垂泪的迹象。
那是修道者与武人们在开采矿石,轰击山体,不费时,不费劲,想想这边的艰苦与困难,谷家兄弟都觉得自己是废物了。
明明可以飞速开采,却为何让他们这些慢腾腾、毫无效率的普通人来采石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啊。
刚来的时候,谷家兄弟的手掌三天两头磨破皮,水泡磨破,苦不堪言啊。
到了这时,谷家兄弟的双手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比耕作老汉还要艰苦。
死了算了!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人之求死,岂是轻易事?
这谷家兄弟生无可恋,稍稍停下手头的工作,立即又被监工挥舞鞭子威胁,赶紧劳作起来。
突然间,一阵铃声响起,悠悠荡漾,声波犹如实质一般,席卷四方。
孔家子弟身躯一震,晕厥了过去,所有的监工都受到了冲击,晕倒了。
两道身影翩然而下,走到了谷家兄弟面前。
谷家兄弟仰首,看向来人,身躯忽然便是一颤,失声道:“林……林浊江?!”
林浊江皱眉道:“你们见到我,不是应该激动且欢喜吗?为何激动欢喜中,又有一些恐惧啊?”
谷家兄弟呼吸一滞,谷粟寅忽然喜极而泣,嚎叫道:“林兄弟啊!我可是见到亲人了啊!救命,救命啊,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可要死了!”
名册与买卖记录中,并无林眉的名字,总觉得有些蹊跷。林浊江正想问林眉的去向,上空便响起一声暴喝:“何方妖孽?敢来我孔家地盘闹事?”
这样的重地,岂能无金丹修士镇守?
可这位修仙世家的金丹修士战力一般,显然,这个修仙世家只是普通的世家,底蕴不够深厚,不仅没有天府境大能力者,家传法诀也并不高深,并非绝顶。
这位金丹修士,林浊江与寂真能应对,但此地不可久留,因为是矿脉集中区域,大家为了避免矿脉受损,都是守望相助的。
各家高人涌聚,谁遭得住?
“谁想离开此地,便举手!”
林浊江喊了一声,将谷家兄弟收入了洞天秘宝之中,而后,他腾转挪移,所过之处,将举手之人尽数收入洞天秘宝。
一位金丹修士轰然落下,化出一只巨大手印向林浊江抓去,林浊江与寂真凑到一处,向那金丹修士的掌印击去,一声爆响,轰然破碎,轻而易举。
筑基境真气波动,却超过了筑基圆满的力量,直抵金丹,威力惊人。
那金丹修士吓了一跳,目光冰冷,祭出一杆旗子,挥舞起风,风如刃,刃口锐,席卷林浊江与寂真。
林浊江二人一边闪避,一边抵挡,不断将这些苦劳之人收入洞天秘宝,这回林浊江学聪明了,本事也大了,将诸人视线隔绝,看不到那座日渐短缩的宝钱山。
“还想救人?都死吧!”
那金丹修士暴喝一声,挥舞旗子,漫天风刃散开,整座矿脉都是锋锐利刃,这是要将诸人尽数屠杀了啊!
寂真怒道:“你好毒啊!”
化实大神通昙花一现,佛光普照,将风刃尽数挡下,一道掌印突起,将那金丹修士拍飞,打到了天际之外。
林浊江收起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