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赶路实在疲乏,便在宣鄠镇落脚休憩,准备住上一晚。
“王九医馆有修道者,你晓得不?”
“晓得晓得,这谁不知道?半个月前,有悍匪来袭,边军不敌,后有高人出手,击退悍匪。到了夜里,悍匪摸进镇里,王九医馆恰好钱多药材多,都知道悍匪刀头舔血的,药材绝不可少,这王九医馆有钱有药材,可不正是悍匪的绝对目标?”
“呀!想不到,你消息如此灵通。”
“嘿,你以为我行商走货,便不知镇上事了?”
……
林浊江在镇上酒楼点了一桌酒菜,祭一祭五脏庙,解一解馋虫,饮食正酣之际,却听闻了旁人的这番交谈,格外入神。
“王九医馆?”林浊江嘀咕一声,有种强烈的熟悉感,挠了挠头,“王九……温王九?武师的化名?!”
林浊江振奋精神,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酒菜一扫而空,而后结账走人,旁人看得瞠目结舌。
“这小子真是饿死鬼投胎啊!”
有人啧啧出声。
店小二笑嘿嘿道:“此言差矣!定是我们主厨厨艺无双,令他胃口大开,真是好吃得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滚球!你家主厨的厨艺,老子还能不知?”
一位食客便店小二扔了一块鸡骨头,店小二便在一阵大笑声中狼狈逃窜而走。
林浊江奔出酒楼,便问了王九医馆的去向,被问路之人极为热情,笑道:“小哥是否患了什么病?真是慧眼识珠啊,实不相瞒,王九医馆的两位大夫妙手回春,医术极为高明,几乎没有治不好的病啊……”
一阵吧啦吧啦,林浊江忍了许久,沉声道:“在下只想知道王九医馆怎么去。”
“啊呀!随我来随我来,我正准备去买药呢。近来也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老是放屁拉稀,难受极了。”
说话间,竟然真就放了一个屁……
林浊江眼角狂抽,屏住了呼吸,随着这路人一路赶到王九医馆,感知弥散,不由微微一怔。
排除患者,王九医馆内有六人,三名修道者,三名普通伙计,其中一位修道者的气息竟有些熟悉。
林浊江有些急切,跨步走入医馆之中,一股杂乱的药味充斥,钻入鼻尖,令人莫名振奋。
目光一转,医馆陈设映入了眼帘,左侧一位青年男子正在切脉问诊,前方拍了一条队伍,有十余人之数,规规矩矩。
正前方摆着一排排药柜,有患者在取药,而右侧,一位年轻女子躺在一张躺椅之上,端着茶,不是饮一口,轻松惬意,一旁摆着案几,摆满了瓜果与糕点,随手一拿,便可拿到手上。
年轻女子模样秀丽,甚是好看,吃了一块糕点后,又饮了一口茶,而后抚了抚平坦的小腹,有些心满意足。
结果,新来看病之人放了一连串屁,整个医馆都炸锅了。
年轻女子面色剧变,陡然挥手,掀起一股飓风,卷了出去,那始作俑者也被卷了出去,她喊道:“阿三,阿三,给他一点治肠胃的药材,就这样,快点快点。”
一位抓药的伙计闻言,连忙喊道:“好嘞!”
当即一番忙碌。
年轻女子看向林浊江,见这年轻男子背着剑,气度不凡,又不看诊,又不抓药,不由惊讶,这厮可不是看病的,莫非是来寻仇的?
她神色警惕,望着林浊江,目光深沉。
林浊江与之目光相对,露出笑容来,走上前去,拱手道:“敢问姑娘,可认识温王九?”
年轻女子闻言,陡然弹起,神色激动,看着林浊江,突然又收敛神色,镇定自若。
“你谁啊?”
“我是温王九的徒弟……”
“林浊江?”
年轻女子声音拔高,有些惊喜,有些振奋,竟然手舞足蹈起来,上前拽住林浊江,喊道,“是你!是你!真的是你啊?哈哈,缘分不浅呐!小师弟,你是林浊江小师弟,啧啧,秀气,比大师兄还要俊逸三分。”
她伸手一阵摸索,还捏了捏林浊江的脸,笑靥如花。
看诊的青年男子一纵而起,喊来一个店铺伙计代为看诊,向年轻女子扑去。
换了看诊之人,患者一阵喧嚣,很是不满。
“在下有急事,诸位且担待,都不是什么大病,在下的学徒足以解决了。”
青年男子匆匆解释了一番,冲到了年轻女子近前,一把将女子玉手推开,并将林浊江推到一旁,目光如炬,盯着林浊江,护犊子一般,护着年轻女子。
“大师兄,这是小师弟,林浊江小师弟啊。”年轻女子喜滋滋道。
“小师弟?小师妹,你太草率了,说不定此子是冒名顶替,居心不良啊。”
青年男子沉声道,“咱们不能信他,快让他走。”
年轻女子愕然道:“大师兄,我看你是多虑了,谁能冒充师父的徒弟啊?”
“本是不能,可人家还未自报姓名,你就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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