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面子是要给的,这个面子却是不能给,除非林施主在我天雷寺剃度。”
衍辞慈眉善目,说了这样一番话。
寂真撇撇嘴,想让林浊江剃度,难如凡人登天,他都懒得辩驳。
果然,只见林浊江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衍辞笑了笑,温和道:“不强求。”
姜勇忽然沉声道:“衍辞大师!在下有一事相求!”
“贫僧知道你所求。”
衍辞叹了口气,一挥手,林浊江怀中便掠出一个火球,落到了衍辞的大手之中。
火球之中,姜普的魂魄飘忽不定,犹如随时会熄灭的烛火一般,他抬头看了看,眼睛一瞪,露出了振奋之色,目光一转,盯着林浊江,简直恨意滔天。
林浊江却是面色剧变,怒视衍辞,沉声道:“你干什么?”
“这是……姜普小贼?”寂真惊呼出声来,瞪向林浊江,骇然道,“沟子!你把姜普弄死了?!”
林浊江没有理睬,而是盯着衍辞,神色不善,满是怨念。
姜勇则是喜不自胜,连忙道:“多谢衍辞大师,来,来给我!”
“施主莫急。”
衍辞看向林浊江,笑道,“林施主也莫急,贫僧来做这个和事佬,二位就此冰释前嫌,一笑泯恩仇,如何?
“不可能!
姜普和姜勇同时厉声道,显示出了对林浊江强大的怨念。
林浊江则是面无表情。
衍辞摇了摇头,“何必呢?”
他看向林浊江,传音道:“林施主,你交出姜施主的肉身,贫僧让你观天雷寺最高法门《不灭金刚经》。”
林浊江一怔,想也不想,挥手将姜普的肉身丢在了地上。
姜普瞪眼,看得魂魄都在颤抖,一则对林浊江杀意腾腾,一则心疼肉身的遭遇。
衍辞又看向了姜勇和姜普,说道:“贫僧可令姜施主恢复如初,不过,二位要放下仇恨。”
姜勇和姜普又异口同声道:“绝无可能!”
无比坚定,可见仇恨之深了。
衍辞叹了口气:“执着仇恨,只会被仇恨支配,最终毁灭于仇恨。”
姜普魂魄颤抖,颤声道:“衍辞大师,这是在慷他人之慨啊,您可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倘若这些经历都落在您身上,你又如何呢?”
衍辞看向姜普,竖起手掌,幽幽道:“当年,贫僧下山历练,天雷寺只是一个小势力,贫僧只是多管了一些闲事,却被一方势力擒拿,肆意折辱了半个月,后来,送去挖矿挖了数年。贫僧当年也曾恨过,可又有何用?”
“当初,折辱贫僧的势力也有仇敌,几经波折,他们被灭了,幸存者被捆缚,他们的仇敌便让我们这些饱受折磨之人将幸存者虐杀,贫僧下手了……因此,心生魔意,困扰了我许久。”
“在那之后,贫僧还在挖矿,只不过,驱使我们挖矿的,换了一拨人罢了。我们啊,犹如物件一般,被人掳来掠去的,当时贫僧总是被贪嗔痴怨憎缠绕,苦不堪言,直至看着许多人麻木着死去,贫僧被死亡恐惧笼罩,成了一个懦弱之人,被监工肆意抽打。”
“濒死之际,贫僧想了很多很多,后来,贫僧就想通了,顿悟了,修为突飞猛进,脱离了别人的掌控。”
“这种种苦难经历,贫僧将之当成了历劫历难,是一种积累,一种堪破大道的机缘,并未向始作俑者报复。佛,以慈悲为怀,道以自然为理,命中有劫,劫中不可生怨啊。”
衍辞深深看向姜普,意味深长道,“你出身名门,锦衣玉食,钟鸣鼎食,鲜有苦难,经历一些并非坏事,可一有苦难,便将苦难的源头视为不可不绝灭之仇寇,被仇恨支配,如此是无法有大突破的。”
这位老僧娓娓道来,声音宁静祥和,听入耳中令人心平气和,有神奇的魔力,在场几人都心思宁静,有种想膜拜衍辞的冲动。
林浊江长吐一口气,暗暗咋舌,这位是要度化姜普吗?看姜普那对衍辞怔怔出神,如百姓对神灵一般。
姜勇也是怔怔无言,突然,他狠狠甩了甩脑袋,微微皱眉,心中恨意莫名消减了大半,还提不起来……
过了良久,姜普幽幽道:“我知道了,多谢衍辞大师教导。”
衍辞微微点头,一挥手,姜普的魂魄便落入了躯体之中,随即,姜普身上有蚕茧一般的光晕笼罩。
一股股道妙感弥散,充满了勃勃生机。
那边,寂真传音林浊江:“你小子干了什么啊?抓了姜普的魂魄!收了姜普的肉身!那可是天神霸体啊!”
“这是个意外。”林浊江道,“我从传送阵过来,与姜普同路,当时想试试身手,便露出了战意,被盯上了。到了玉明城外,姜普拦住我,还要杀我,我就与他斗了一场,并未表露身份,激斗正酣时,我爆发了全力,收了他的魂魄,取了他的肉身。”
寂真瞪圆了眼睛,咋舌道:“你可真厉害啊。”
“惯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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