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阁藏经楼坍塌的消息,在白玉京内城引起了一阵热议。
然而这话题的热度很快就过去,甚至没能维持超过一个下午。
因为,天师大典明日便要开办。
天师道乃上古传承,更是仙门正道魁首。
欲拜入其中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白玉京外城,茶楼。
“你们听说么?这次天师大典,已经有了内定的冠军!”
“嗨,都是白玉京的老底子,就算内外两城分开,那消息也早早就透出来了
我听说是一个燕州少年,就是前几天、跟休天师一起回来的那个。”
“那小子?我瞧着他娇嫩得像个小姑娘,凭他也能被内定成冠军?
该不会是关系户吧?”
闲聊的茶客中,有人开口质疑。
但这话才刚出口就被反驳:“放屁!你没听说么,那小子顿悟突破,可把天师阁的藏经楼都给震塌了”
“这么夸张?”
质疑者闻言一惊,又反问道:“不会吧我今儿从那路过,隔着院墙眼睁睁瞧见那藏经楼还在呢”
“哼,这你们可就有所不知
天师阁的藏经楼,乃是拱卫整个白玉京的大阵枢纽之一。
你在院墙外看到的那一截藏经楼,其实是被阵力托着、浮在半空中。
而其底部,则是为了掩人耳目、由皇上下令,着‘铸造司’修建的普通建筑。
也正因如此,它才有可能被震塌。
否则整座藏经楼都塌陷,京师的守护大阵都会受到影响!”
一旁桌上,有个茶客压低了声音解释。
旁人疑他吹嘘,却立刻有人过来捂嘴,又告诫:“嘘
这位爷说什么,咱爷们儿听着就是了,可不敢质疑!
你不知道么?当朝宰相、儒门半步法王境强者、鸿儒李伟贤是他舅舅!”
“嘶”
听到别人介绍,质疑者立刻抱拳作揖,不停地客套着:“原来是李相家眷,失敬失敬”
茶楼二层,有江湖豪客坐在围栏旁,侧耳倾听下方议论。
“唔?齐金蟾那小子,也收了个资质妖孽的徒弟么?”
这人戴着斗笠,容貌掩藏在黑纱之下,根本看不清楚。
但此刻自言自语,声音却分明是个女子。
她嘀咕了一句,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英男,你那师叔也收了徒弟。
怎么样,要不要为师提前引荐?
由我出面,你跟那小子见个面,也好有些底气。”
“师父不必麻烦了。”
对面人穿一身月白紧身衣,外罩素色布白袍。
头戴斗笠,笼盖白纱。
她的声音清冷而骄傲:“师父带我入京,便是因为看好我根骨资质。
依照师父所说,我乃上古十部天骄之中,望舒部之人。
身负如此血脉,若还不能勇猛精进、横扫任何对手
那徒儿我,也未免太过蠢笨了。”
“你这丫头,我都不知是该夸你自信,还是说你狂妄。”
黑衣豪客轻笑一声,又一沉吟,才道:“也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暂且安歇。
待明日大典初赛,咱们就去看上一看。
天师大典非同小可,九州国少年英才汇聚于此。
他们就算不是你的对手,也不耽误你观看比赛,或许能有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奇效,反倒帮你突破境界。”
“呵师父不必劝了。”
白衣女子的声音依旧冷漠,掩藏在白纱下的眼眸间,隐隐闪过一丝不屑:“他们,不配。”
她说罢起身,直接上三楼客房,继续入定修行去了。
“这孩子”
黑衣豪客哭笑不得,只好自我安慰:“罢了罢了,这些天才少年自幼异于常人,难免性情古怪我将她带在身边,慢慢调教就是了,不必急于一时。”
又自斟自饮片刻,她也起身离座,往三楼去了。
“这便是白玉京么?”
外城门处,有娇俏少女蹦蹦跳跳而来。
她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左右,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到城门外,正待入城时,少女眼前突然一亮。
她绕到城墙角落,悄悄使了个遁身法。
于是身影便凭空消失,仿佛并未出现过一样。
不一会儿,呼延雷豹匆匆出城,又压低了声音,口吐芬芳。
“他奶奶的个熊的齐金蟾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
我那爱徒的资质何等妖孽,这厚颜无耻的老家伙,竟然横刀夺爱”
,
两旁守卫听得清清楚楚,但谁都不敢作声。
斩妖司主背地里骂休天师,这事儿非但不能劝,更不能外传
这两位爷都是白玉京里出了名的胆大包天,惹怒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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