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伸手盖上盒子,再在盒盖上摸了摸,情绪已经定了下来,回头冲陈野道:“成了,咱们家再穷也不至于用你的钱,把你的钱用了,奶奶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说着叹了口气,道,“这些都收起来,你在学校有时候急用再拿出来用。咱们还有好几百块呢,这两天日常花费和买衣服的钱怎么也够用了,缺的大钱你这也不顶事,就按原来说的干,就找租房预支,还要大张旗鼓的找他们预支,顺便再把周家人赶走,咱们再找个租客,这样应该就能一次性收到三个月的押金加一个月的租金了!还有你梁大哥的那间房,也赶紧找租客租出去,再收三个月的押金一个月的租金,这样咱们就能有差不多五千多的收益,够咱们开学和花费的了!”
陈野瞅他姐。
听他这么说也不坚持,转手就又把那装钱的盒子抱回去了。
林溪转而又好奇地问他:“喂小野,你零花钱还挺多,怎么那么多啊?我咋就没有。”
陈野非常鄙视地横她一眼:“那是因为你蠢。”
钱不都送别人了吗?
收租
林溪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既然决定了,就恨不得立马去做。
……大概搞美术的就这样,因为灵感稍纵即逝,一有灵感出现,就要立马去画,通宵达旦也要把想要表达的东西在画纸和记录簿上记录下了。
虽然现在这完全是两码事。
但她现在也想做些什么,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拿来租客记录本子跟陈野商量这事。
虽然陈野还是个孩子,但对租客的情况可比她清楚多了。
而且这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一楼三间房,住了梁肇成,赵北,还有一个叫方大富的中年人,看记录是在一家港资工厂里做管理工作。
二楼住了姚琴和另外一家四口。
一家四口丈夫李全妻子孙文淑,两个女儿惠惠桐桐,一个跟陈野一样,十一岁,还有一个八岁。李全在这边开了一家装修公司,这两年生意不错,就把妻子和两个女儿都从老家接了过来。
三楼就是张秀梅和周家一家人了。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整栋出租楼除了孙文淑和惠惠桐桐,应该就剩下张秀梅和周美珠周家宝了。
陈野说到李全孙文淑一家就鼻孔哼了声。
林溪问:“怎么了?”
“他们家现在跟周家那一家子亲热得很。”
顿了顿又道,“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奶奶对他们那么好。”
林溪莞尔,但看小男孩有些戾气的脸又把笑容慢慢收回去了,道:“那我去看看。”
“她要是说什么屁话,你可不要听,”
陈野道,“我妈死了才没几天,那个女人就带着孩子住到了我家,我家里那些姑姑堂姑婶婶,都劝我,说‘小野,你别不懂事,别跟你爸闹,你闹来闹去只能让你爸生厌,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忍着点,好好跟那女人相处,不然吃亏的总是你自己’,呵,我要是不闹,现在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
那些姑姑堂姑婶婶,以前也是对他很好,跟他妈关系很亲密的亲戚。
可是他妈刚死,那个女人一进门,她们照样跟那个亲亲密密,笑眯眯地跟那个野种说话,就跟……当初对他一样,甚至他看他们那么熟悉的样子,她们怕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和那野种的事了。
林溪摸摸他的脑袋,心有些紧缩的疼。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只低声说了一句,道:“小野,我们一定都会活得很好的。”
大白天的,阳光亮得刺眼。
整栋出租楼也没什么人了,林溪睡了个午觉,就去了出租楼找二楼的孙文淑。
她也没抱太大期望,只要能推动进程就行了。
想到他们家有两小姑娘,林溪还特地把昨天买的大紫葡萄给洗了一串,拿了盒子装着带上了,又从自己的梳妆盒里拿了一串米粒大小的珍珠项链,一串亮晶晶的蓝色玻璃珠子,小姑娘们肯定都喜欢这东西,就算不戴,拿着串珠也可以,决定拿了送给两小姑娘玩。
这还是林溪第一次踏进自家的出租楼。
楼是四年前起的,红砖青瓦,有些旧式风格,本来应该挺漂亮,只是短短几年,整栋楼已经蒙上一层灰突突的残旧感觉,不过踏进楼道,虽然有些残旧,倒是意外的整洁。
林溪想到梁肇成屋子里的布局风格,再想到他往家里才搬了不到两天,突然就像少了许多东西,规则明亮了许多的堂屋,一楼原先住着他和他的战友,楼道整洁也是正常的。
她刚上了二楼,就看见了一个穿了蓝色长裙,烫了齐肩卷发的年轻椭圆脸的女人正在阳台上晾晒着衣服,旁边还有一个扎着两朝天辫,穿小花裙子的小姑娘,正在水桶里帮忙拿着衣服。
这应该就是孙文淑和她的小女儿桐桐了吧?
两人听到楼梯口的动静都往林溪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林溪,小姑娘桐桐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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