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能称其为一个国家,顶多算部落联合。
与松散体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民族强悍的战斗力。
萨努尔人身材魁梧,好战而残酷,他们生于高寒贫瘠的荒原,觊觎着索兰人丰饶富足的土地和物产,时不时就要在边境劫掠一番。
当索兰契亚国力兴盛、民富兵强时,萨努尔便往荒原深处迁徙,收敛掠夺的脚步,以免和索兰军队正面对抗。
而当索兰国力稍一衰弱,他们又会迅速赶到,大肆抢掠,有时还会尝试着占领城池,向内地侵犯,简直比闻到血味儿的秃鹫来得还快。
但不论索兰强还是弱,他们的掠夺行动始终不会完全断绝,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掠夺物资,萨努尔人过个冬就得死一片,食物极端贫乏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将同族的地位低下者作为肉类储备。
这么一个保留了不少原始习俗的民族,就是底格比亚城边境守军常年面对的敌人。
眼下正是冬春之交。
照理说,到这个时节萨努尔的劫掠行动就该逐渐减少了,可是并没有,他们的行动逐渐放肆,仿佛在试探边境守军的反应。
勒娜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守了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听说这意味着萨努尔人觉得我们现在比较好欺负。
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来早了。艾琉伊尔道,没再细说未尽之言。
霍斯特的确不如父亲,但也算不上昏君,索兰契亚的底子还在,萨努尔如果想在这时候进犯,除了无功而返之外没有其他结果。
简单聊了几句后,勒娜告辞离开,没多久莫提斯也不得不走了,这一片是女战士的营地,他留下可能会被打。
天色渐暗,在外演练的士兵纷纷回到营帐,一个个简单实用的帐篷里亮起朦胧的烛光
其中某个从外表上看不怎么起眼的营帐中,洛荼斯拿着个小陶罐,动作细致地给艾琉伊尔抹药。
艾琉伊尔将脸埋在枕头上,不肯抬头看人。
裸露在外的蜜色肌肤上,随处可见青紫的瘀伤,有些地方还破了口子,背上一处尤其严重,缠着纱布,显得小王女凄凄惨惨,可可怜怜。
今天艾琉伊尔之所以没有将时间用在练武上,就是因为这一身的伤,全是刚来军营时找人切磋留下的。
军营场地和普通训练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小王女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本来就有种以伤换伤的奇怪疯劲儿,到了这里越发明显。
后果就是青一块紫一块,背上还要红一块。
打架的时候一声不吭,仿佛感觉不到疼,下了场看到洛荼斯就开始哼唧,半点疼都忍不得的样子,弄得洛荼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还跟我说你长大了。洛荼斯在某个青肿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冷酷无情地无视了小王女的闷哼,你就是这么懂事的?
因为脸埋枕头,小王女的声音闷里闷气:凡事总有意外嘛。
不错,会让随军医师劝你好好静养的意外。
嘀嘀咕咕。
洛荼斯觉得不行,得反思一下自己。
给信徒神谕,信徒甚至会还嘴,这个神灵当得实在太没威严了。
听不到洛荼斯开口,艾琉伊尔就有点慌,担心她是真动气了,立刻态度端正道:下次一定注意。
洛荼斯叹气。
下次一定可以等同于我知道了,但下次究竟会不会注意?未知数。
抹完了药,小王女依旧俯卧在铺,一动不动。
等脸上的热度退了,她坐起身,拿衣服挡着胸口,悄悄打量洛荼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被抹药的时候会莫名其妙脸红耳热,心跳加快,但总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比较好。
毕竟,从没听过有谁会因为虔诚信仰而脸红心跳的。
等伤好全,艾琉伊尔便正式开始日常训练。
她遵守了下次一定注意的承诺,对练切磋时偶尔受伤,但再也没伤到上次的程度。
军营生活比想象中更能磨练人。
在卡迭拉神庙时,艾琉伊尔对时间的严格管控已经相当接近军事化管理了,但她在这里一个月,远比自己训练三个月收获更多。
直到某天,小王女所在的队伍即将出发,对劫掠附近村镇的萨努尔人发起袭杀,所有人整装待发之际,军团长的幕僚找到她。
王女殿下,我不建议您参与袭杀。幕僚客气地与她商量,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您身份尊贵,万一因此出了事
艾琉伊尔:这是军团长的命令吗?
幕僚停顿一下:不,只是我个人的意见。
艾琉伊尔:抱歉,只要不是军令,我就一定要去。
幕僚没有办法。
他想着,大不了安排其他兵士看着她点儿,免得真的出事,等这小姑娘真正经历过弥漫血气与死气的战场,她就不会再闹着去了。
然而当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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