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保持风度。
再往前就是王女的府邸。
艾琉伊尔轻拉缰绳,座下骏马会意, 从小步慢跑转为从容溜达。
这是一场愉快的狩猎之行。艾琉伊尔语调平和,请替我转告波多尔阁下,改日我会登门拜访, 提前说一声叨扰了。
波多尔,是这名贵族祖父的名字,耳提面命让他和王女交好的也同样是这位老人。
贵族眼前一亮:不打扰, 我们随时欢迎殿下来访。
艾琉伊尔颔首。
面对其他人时, 她的仪态总是礼貌而无可挑剔, 眼底却带着些微冷淡和矜傲,这是本性使然, 也是旁人的期望在所有人看来,只有足够的威势才能令人信服。
值得庆幸的是, 有别于其他人那唯一的例外, 此刻就在她身边。
王女与充满欢声笑语的狩猎队伍作别, 纵马踏入宅院大门。
洛荼斯这次出来也骑了马,依然是那匹亲近她的灰马,这坐骑不能上战场,速度和负重都只能算寻常,却很适合悠闲地坐着看风景。
不过,从年龄来看它都是老马了,偶尔我行我素,就好比现在。
灰马停下脚步,踏着蹄子不愿再往前走,它的眼睛盯着面前铺满园林的草坪,看起来很想过去啃一啃。
洛荼斯哭笑不得,反正进了家门,正好下马步行。
她刚抬起手,就被艾琉伊尔抓住了手腕,对方指节松松地扣着,没怎么用力。
洛荼斯抬眼,眼神露出询问的意味。
艾琉伊尔唇角上扬:您要过来吗。
听起来似乎是个问句,但没等洛荼斯回答,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就猛然使劲,将她拉到了王女的马上。
一瞬间距离拉得极近,后背紧靠上外罩皮甲的前胸,少女身躯的柔软和皮质的柔韧感,在神灵的触觉感官中纤毫毕现。
艾琉伊尔微微俯身,束起的长发随之向前滑落,末端扫在洛荼斯腰间。
坐稳了。
艾琉伊尔附在她耳边道,带着不明显的笑音,按着洛荼斯的手按在缰绳上,小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便开始小步慢跑。
艾琉伊尔的坐骑是在边境获得的战马,只会听从她的命令。骏马矫健漂亮,乌黑的身躯油光水滑,四蹄和尾尖却是雪白色。当它纵情奔跑时,长而柔顺的鬃毛随风扬起,连闪电也别想追上它。
这匹战马为战场和旷原而生,也曾随王女无数次出生入死,此时却慢悠悠在花园边沿溜达,走不了多远就要转向,很没有不凡神驹的派头。
但没关系,不论是耐力还是通人性的程度,这匹马都是万里挑一。
它脾气颇好地踱着小碎步,任劳任怨充当工具马。
在它的背上,洛荼斯被王女垂下的头发弄得有些痒,想把那束长发拨弄到一边,可双手固定在缰绳上,一时间不好松开。
她只好尽力忽略发尾扫来扫去的异样感,轻声道:你是想再散会儿步吗,艾琉?
想和您一起。艾琉伊尔顿了顿,在外面共骑不合适,在我们的院子里总可以不用顾虑吧。
洛荼斯眼尾一扫,瞥见不远处一名侍弄花草的女侍正望着这边,表情见怪不怪,被发现后立刻欲盖弥彰地低头修剪枝叶,作出勤恳工作的模样。
艾琉伊尔低笑:您看,没人会说什么。
洛荼斯:
她不由得开始反思,平时自己和王女表现得就那么亲昵,以致于宅邸里的人习以为常,连共骑这类亲密的举动都不觉得奇怪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洛荼斯想起了阿赫特神庙里热衷八卦的祭司姑娘们,也想起现代舞会的角落,对旁人评头论足的一张张嘴。
她下意识捏紧了缰绳,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场同骑漫步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艾琉伊尔放辛苦一天的战马回马厩休息,在踏上通往门厅的石阶时,她一边摘去鹿皮手套,一边侧过脸道:
阿思露的演出是在下周月曜日。
洛荼斯:什么剧目?
不确定。除了节日庆典和祭祀场合,她参演的戏剧在真正开场之前都不会公布剧名,只不过
艾琉伊尔停了一下,没继续说出后半句话。
传闻中阿思露能将诸神演得活灵活现,据说没有人能抵抗她表演的魅力,几乎让人以为是神灵降下精神附在身上,才会让她拥有如此打动人心的表演,
只有一点,在众多神灵之中,阿思露似乎尤其偏爱河流女神,十场演出中就有五场在扮演洛荼斯。
有人说这是一位伊禄河女神的信徒,但阿思露从未公开说明过自己的信仰,只是一次又一次向观众展现精湛的演绎技巧。
倏然间,艾琉伊尔不太想让洛荼斯看到她的表演了。
洛荼斯对这些并不知情,只觉得:
哦,还是一位有个性的演出者。
艾琉伊尔挥去莫名升起的想法,向洛荼斯伸出手:您愿意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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