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琉伊尔:哦
洛荼斯:?
艾琉伊尔立刻将神情转为讨论正事时的肃然,点了点头以示了解,而洛荼斯的比喻。也的确让她理解了神灵化身的控制机制。
所以,您是要?
我会先前往边境,索兰契亚其他主神应该都在那里。左边的银人鱼说,朝被封面壁的梦境女妖看了眼,顺便带上她。
右边的本体毫无停顿地接上:我和你同行,以防那两个神系派出更多神祇对你下手。
艾琉伊尔:我明白了。
洛荼斯控制着银人鱼转身,拎起封着梦境女妖的凝固神力,先行出发。
这个化身将会行水路,沿伊禄河前往索兰契亚边境,对河流女神来说,这是最快也最不费力的赶路方式。
留在原地的两人则要回寝殿。
洛荼斯化为灵体。
她当然不能大摇大摆走在艾琉伊尔身边。
无论是洛荼斯还是梦境女妖,在进入王廷时都是人类无法观测的形态,因此守在王廷大门处的守卫毫无察觉。
要是王女进来时是一个人,出去时却多了一个不知道守卫会受到多大惊吓。
同样的,变为灵体的过程也没有瞒着艾琉伊尔。
在短短数分钟内,王女就亲眼目睹了过去十几年都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除了在视野中不见洛荼斯的那一瞬神情微变,其余时候她都不怎么惊奇,始终保持似笑非笑,淡定至极。
洛荼斯心绪复杂。
现在的她,明明已经做出了要将真实展现给艾琉伊尔看的决定,却又隐隐茫然,有所迟疑。
如果,艾琉伊尔确实是因为伊禄河女神的表现而动心,如果她会因为实情的一步步展露而明晰内心,洛荼斯又该如何自处。
脑海里几乎已经勾勒出那时的情景。
是艾琉伊尔站在面前,说:您和我过去认知里的很不一样,抱歉,我只是仰慕与凡人不同、高居于云端的真正神祇。
倘若真的要面对这样一幕那也是及时止损。
洛荼斯侧过眸子,看向走在身旁的王女。
艾琉伊尔骨相偏冷峭,容色则偏明艳,侧脸线条冷峻清飒。
不笑的时候,这种冷感更为明显,足以让不熟悉的人望而敬穆。
越是有可能面对那一天,就越是要展露真实,将过去给自己套上的外壳,一件件取下。
尽管拥有神的身份尊位,尽管沾染神性,尽管在艾琉伊尔面前她并未特意伪装过自己的性情
也还是要让艾琉伊尔看到,她是河流女神,却更是洛荼斯。
洛荼斯垂眸,霜蓝眼底静悄悄地存着坚定。
快到寝殿时,艾琉伊尔道:之前府邸里您的东西,我都原样摆在寝殿了,除了柜子之类的大型物件,都没经过他人的手。
说到这里,王女忽然停了停,神色有异,没再接着说下去。
而当洛荼斯看到那个房间,就知道为什么王女没多说了。
房间里的陈设完全按照洛荼斯离开前的布置摆放,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但是
这儿多了东西。
洗漱用具多了一份,门边墙上的玉石钩挂着一件金边黑底的外袍,床边矮柜上放着半卷半展的鹿皮纸地图,显然都不属于过去住在这里的洛荼斯。
右侧的墙被打通了,凿出一扇拱门,用水晶珠串着的帘子挡住。
只是多出属于另一个人的痕迹,房间里各样物件表面连灰尘都没有积下,比起定期清扫这样的解释,更如同这里一直有人居住。
简直像简直像。
用一个偏现代的词语来说,就是同居。
艾琉伊尔适时地保持沉默。
洛荼斯:
这很正常,就像以前一些同学聊天时说过的,父母都不在家时,小孩子会抱着枕头被子跑去主卧睡,都是没有安全感的正常表现。
然而就算在心里找补,也无法改变她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同居的事实。
但其实对现在的心态而言,会联想到同居才是对的吧?
洛荼斯告诉自己,于是开始觉得心安理得起来,她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忽然停留在窗前。
那是房间里唯一一扇窗。
嵌着可推拉的琉璃,亚麻帘布向两边束着,明亮月光和艾琉伊尔手中的灯盏一同照亮了那里挂着的几串东西。
像是什么饰品,又像菱形玉板、略扁的风铃,被用几道纵横交错的金线串起来挂在窗前,错落有致。
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动得它们彼此轻碰,叮咚作响,悬挂的位置恰到好处,好像坐在窗下桌案旁的人,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
洛荼斯向前走去,接过艾琉伊尔的灯盏,托起其中一块细看。
两块薄如蝉翼的透明石英,交错着叠在一起,封住其中脆弱的、晾干的雪荼花瓣。
就连花瓣细微的脉络纹路都纤毫毕现,清晰可辨,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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