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如习不习惯瑟顿城的饮食这样的小问题。
尽管艾琉伊尔是在这附近度过少年时期的,不可能不适应,先王后还是忧心忡忡地问了一遍。
重点如霍斯特相关事宜。
对于谋害自己和妻子的凶手,曾经无比信任器重的堂弟,法锡尔先是复杂地叹了口气,随后道:
离开王城后,霍斯特本人其实不值得多费心思,需要注意的是霍斯特的兄长,巴南纳城海军全都在他的掌控下,那是个有能力的人。
艾琉伊尔却微微蹙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萨努尔族袭击边境,背后的推动者是喀斯涅,既然西北边境没有喀斯涅国的军队,那他们会在哪里?
法锡尔:你怀疑喀斯涅会攻打巴南纳城?
对。其实之前,我还不是这么想的。艾琉伊尔说,随手拿了暗褐纸张,在上面画起简易地图。
三笔两笔,索兰契亚、萨努尔和喀斯涅的国家领土形状和方位跃然纸上,艾琉伊尔停了停,在索兰版图下半部分划过一道,南北泾渭分明。
南部沿海被霍斯特掌控,如果敌方想趁内乱之时攻打索兰契亚,最适合的做法是先集中两国兵力攻打我或者霍斯特中的一方,暂时不袭击另一方甚至表达友好。
直到打下其中之一,再围攻另一方,这样才不会分散力量。
法锡尔点头:可现在,西北边境不见喀斯涅大军的影子。
没错。参与战争却不出兵攻袭,他们的主力军不会原地闲着,总要派上用场。
要么留在后方准备支援萨努尔族,要么已经对南部沿海的防线出手。
不提与霍斯特的仇怨,只论索兰契亚,这两种情形都不容乐观。
父女二人就敌军动向展开讨论,洛荼斯安静旁听,总能感到塞里娜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手腕上,又悄无声息地挪开。
先王后绞着手指,显得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为了女儿和丈夫所说的战事,还是为了自己难以置信的发现抑或两者皆有。
不知不觉间,摆在房间角落的沙漏已经落下一半。
这意味着时间已至子夜。
虽说仍能在神力帮助下见面和对话,但生死殊途,亡者与生者到底不再是同样的存在。
另一方面,灵魂从渡鸦体外现身的时间也有限,在即将回到渡鸦体内,重新变成一只安安静静的鸟类之前,先王夫妇和艾琉伊尔道了别。
双方都很平静,最起码表面上很平静。
她们同样清楚,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相见,填补过之前的遗憾,此刻唯有感慨、不舍和释然。
已经很晚了,艾琉伊尔一路疾奔赶到瑟顿城,她需要休息,才能在以更好的状态面对明天会出现的任何状况。
城池对面的萨努尔族,甚至可能在后半夜就开始攻城,如今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
到这时,洛荼斯才发现艾琉伊尔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她面色微僵,轻轻挣开,低声道:我们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艾琉。
您也是。艾琉伊尔唇角勾起,仿佛无意间用指腹刮过神灵的手腕内侧,才慢条斯理地抬手挥别。
洛荼斯:
洛荼斯给了个别胡闹的眼神示意,转身朝门外走去,她要将先王夫妇的灵魂交回死神那里,才能放心。
转过身的刹那,洛荼斯并未察觉,身后的王女和先王后对上了视线。
塞里娜神情紧紧绷着,眼里带上复杂的询问意味,像是要从女儿那里寻求一个答案。
艾琉伊尔镇定颔首,她托起胸前垂挂的雪荼形护身符,眸光执着如同宣告。
塞里娜闭了闭眼,赶在洛荼斯发觉不对之前,拍着翅膀跟在后面飞出门。
感应着死神埃穆特的神力,洛荼斯重新化为灵体,顺着走廊上空向城主府另一边飘去。
这时,塞里娜忽然开口了,先王后声音柔美,语调诚恳而坚持。
洛荼斯女神,可以和您单独说说话吗?
法锡尔的灵魂在另一只渡鸦头上浮现,投来茫然不解的目光。
洛荼斯闻言,竟然有点没来由的紧张。
挥开脑内那些与现代狗血家庭连续剧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联想,她抬手布下神力场,保证近在咫尺的法锡尔什么也听不到。
但塞里娜还是坚持要到另外一边。
洛荼斯同意了。
请问,你想说什么?
塞里娜的灵魂上浮,深深行了一礼。
我知道,在我和法锡尔没有尽到父母职责的时候,是您来到艾琉身边,教导她,让她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我很感激您,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激。
洛荼斯摇头,浅淡微笑:不必多谢,这原本就是我的愿望。
想到她现在和艾琉伊尔之间的问题,洛荼斯还有种莫名的心虚。
养大了别人家的小姑娘,还想着从另一种意义上拐跑这孩子,听起来实在有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