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会见,简单交谈几句就结束了,当城主准备告退时,艾琉伊尔却道:城后那片山,现在有主人吗?
城主一愣,山?
哦,是卡迭拉城后的那片山,陡峭而贫瘠,不适合种植也不适合放牧,眼力最尖的采药人也知道那里没有多少好东西,最擅长攀爬的岩羊都不愿到那里去。
于是他说:没有,陛下。
艾琉伊尔:那我买了。
城主连忙摆手:索兰契亚的土地都属于陛下,您如果有用处,说一声就是了。
王女平淡道:买下它的钱放在卡迭拉城的账目上,而我购买它是以私人名义。
从此,这片山属于艾琉伊尔,而不属于索兰王。
城主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办了。
当天黄昏,洛荼斯带着艾琉伊尔穿过环绕山脚的河流,被草丛遮挡的山洞后,那条小径对长成的王女而言,也只是刚好能通过。
遍布大半天空的火烧云之下,草地宽广静谧。
边缘植物肆意生长,中间铺着柔软的、才高过脚踝的绿草,没有人类留下的痕迹,除了角落堆积的木剑、木靶和练习用弓箭。
艾琉伊尔走过去,拍拍木剑上的灰尘,随意挥了挥。
比记忆里还要轻多了。
洛荼斯抬起头,两只金雕飞过山岩来到这里,停在岩壁上,那曾经是它们的父母搭建巢穴的地方。
它们会记得,会认出来吗?
两人坐在草地上,随意聊着从前发生的事。
其实大部分都是一同经历过的,但也有其他时候,比如洛荼斯两次沉睡期间。
洛荼斯静静地听王女讲那些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也给她讲主神们聊过的八卦当然,主神自己也是八卦。
如果顺利的话,祂们以后也是你的同僚。洛荼斯说。
想想以后和艾琉伊尔一起坐在神灵聚宴上的画面,她没忍住轻笑一声。
艾琉伊尔:你笑什么?
想起高兴的事情。洛荼斯眼角眉梢都含着笑,这对情绪内敛的河流女神而言,算是很少见了。
艾琉伊尔也微微一笑:我也在想很高兴的事情。
她抬手,用阵前挥剑的架势指向不远处的空地。
战事必定会结束,等一切走上正轨,索兰契亚也有了下一任可靠的王,我们就来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建一座房子?
嗯。自己动手,实在不行就把莫提斯他们叫来当苦力。
洛荼斯想象那个画面:
好像也不错。
火烧云早就散去,天际染上有层次的蓝色,直到夜幕深沉,星月闪耀。
这是一个很晴朗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等很久之后艾琉伊尔也升为主神,两人携手赴宴,一桌神里只有这俩真正意义上绑定,而其他神都是千年单身或者游戏神间(特指阿狄亚)。
主神们:手里的饼干忽然就不甜了jpg
主动出击
翌日, 两人再次和瑞雅沟通过叙事长诗的大致内容,暂定下一些相关事宜。
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回底格比亚城。
萨努尔族是暂时退却了, 但并非毫无后力,撤回高地草原的那个王子, 还有可能以他为中心重新集结起来的草原部族, 都是未来的隐患。
都被打到这个份上,绝大多数外敌会选择隐匿不发, 休养生息,等攒下足够的力量再来攻袭。
可萨努尔族一向是例外。
他们生活在贫瘠的荒原,遇到困难时期温饱都成问题,很多物资都要靠抢掠其他国家,不是抢索兰契亚, 就是抢其他小国,无所谓什么以战养战的策略,更多是生存所需。
对于这样的敌人, 除非能一次性消灭殆尽或者打得他们不敢再起念头,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再次突袭倒也罢了,但要是等到和喀斯涅对战时冒头, 那才是真的左支右绌, 腾不开手。
除此之外, 军费也是大问题,和喀斯涅的战斗必然离不开源源不断的后勤供应, 损耗最重的物质之一就是战马,如果能从萨努尔族获取战利品, 这一问题不说迎刃而解, 至少也能解决大半。
只是, 倘若想主动出击
很难。
萨努尔族各部落逐水草而居,世世代代循着基本固定的路线迁徙,一旦在抢掠过程中遭遇打击,便会迁往荒原更深处。
从古至今,索兰契亚军队曾不知多少次打退萨努尔族的抢掠,但能追着打入荒原、并在萨努尔的地盘上挫败他们的情况,一次也没出现过。
一方面,根本无城可打,就算知道萨努尔迁徙是有路线的,但究竟怎么走,通常只有首领家族和实为祭司的巫医最清楚。
想要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寻摸到他们退避的踪迹,几乎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荒原地势更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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