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被自家老爹和自家崽子连环看扁!
她现在明明也跻身日理万机的工作女性行列了好么!
等她做出一番事业,再让小崽子好好崇拜她,现在一切尚处于起步阶段,欧阳喻只能敷衍着道:去帮朋友一点忙,应该很快就好。
小豆芽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迟到行为,奶凶奶凶地结束了通话。
当然,迟到本身的确很值得生气就是了。
欧阳喻汗颜,她总觉得事态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好像真被阿何那张臭乌鸦嘴给言中了。
本来吧,夏书茵一派自然地跟她谈工作、谈职业规划,她还以为对方接受了退回到普通朋友关系的提议,那样对彼此都好。
但谁会把普通朋友设置成紧急联络人啊?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人,但夏书茵明明可以
等等,明明可以设成谁?
欧阳喻思来想去又同情起了夏大小姐,在她所了解的范围内,夏书茵还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和托付的对象。
窦医生的招待
她的家人不仅不拿她当一回事, 还联合起来防范她;她的同事下属敬畏她,只敢交浅,不敢言深;她以前的同学, 一个两个也因为生活轨道不同, 跟她断了联系。
脑袋嗡嗡作响, 欧阳喻感觉自己越梳理越不通,反倒一头扎进死胡同里去。
夏书茵到底对她有意思没意思啊?
她可压根不想两头沾惹桃花,但她的恋爱运偏偏那么烂, 是不是印了那句福无双至, 祸不单行?
等她愁眉苦脸回去, 夏书茵似乎已经调整好情绪, 她轻扯嘴角冲欧阳喻笑笑:你有事要忙吧?不必顾虑我, 我真的只是再坐坐而已, 不会喝酒了。
欧阳喻扶着她的椅背,歪头凝视她的眼睛:行吧,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一个清醒状态下的夏书茵, 无需她释放多余的恻隐之心。
说完, 抄起自己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餐馆里人流穿梭,略有留恋地扫一眼那人顾自离开的背影, 夏书茵不由埋头苦笑。
她还真走了。
看来
但凡想与欧阳喻耍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这家伙只会顺坡下驴, 逃之夭夭。
又或者, 两人的关系合该是这样的, 她从来没有擒住她的把握,何谈游刃有余的纵而后擒?
一路飙车, 当然是在守规范围内,欧阳喻摁响了窦乾家的门铃。
这回来开门的不是钟点工阿姨,而是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豆芽。
她努力踮脚才能够到门把手。
欧阳喻进门后,笑眯眯地伸手分别宠幸了两只角,摸上去毛扎扎的手感有点舒服。
你豆干妈妈带你去把头发剪短了?欧阳喻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道。
她在窦乾家有专属的拖鞋,虽然当初也没考虑买情侣拖鞋,但和一般客人用的一次性拖鞋还是有区别的。
从鞋柜里拎出拖鞋时,欧阳喻就发现了,这双拖鞋又被洗过了。
用又这个字是因为,她上次来已经是洗过一新的,明明只穿了一次,没必要重新再洗吧?
等等
难道是她长途奔袭脚上有味?
欧阳喻心里的小剧场正演到窦医生的洁癖又严重了时,一时忽略了小崽子的回答。
小豆芽气鼓鼓地叉腰:洋芋妈妈,你有在听吗?我说,豆干妈妈觉得开学剪短头发换个新气象。
欧阳喻不好意思地抠了抠下巴,干笑两声:我刚才发呆就是在想,我们家小豆芽的新发型真好看呐!
这个小谎撒得挺值,小豆芽十分受用地把头一点,蹬着小步拽住欧阳喻的衣角,将她拉进饭厅。
欧阳喻扭头一看,与饭厅接壤的厨房之中,一道窈窕身影正关着门,在里头捣鼓菜肴哩。
毫无疑问,那是她家十年才下一次厨房的窦大医生。
这说法当然有些夸张,毕竟她和窦乾交往的数年里,也曾尝过两三次她的手艺。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早年一心扑在工作上,鲜有时间围着灶台转。
窦乾做饭讲究一个量化干净,成品属于比较中规中矩的那种,口味不至于到惊艳,但也没有哪道菜让人印象难以下咽。
久违了的窦大厨奋战记,让欧阳喻探头探脑地搓着手,期待的情绪像零落的玻璃弹珠在胸中滚来滚去。
小豆芽在旁边补充说明:妈妈一早就开始忙买菜的事了,一直到现在。
因为长时间不下厨而不熟练,因为不熟练而倾注更多时间,欧阳喻的目光霎时柔成一汪碧波清潭。
她还在做什么菜?其实大家都这么熟了,随便吃一口就行。天还热着,没必要这么劳累。
臭豆腐呀,你没闻到嘛。豆干妈妈说你爱吃,但炸出来就要趁热吃。你一直没来,她算不准下锅的时间,就让我打电话问问你。
背后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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