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窦乾很想斗胆掐一掐小河豚的胡须,问她认真起来能考上清华隔壁的北大不,但为了某人的自尊心着想,还是算了吧。
将近十二点,欧阳喻麻溜地给窦乾翻出一整套没穿过的睡衣睡裤,反正她比窦乾高一点也胖一点,无论如何对方都是穿得下的。
两人前后脚地往浴室走,欧阳喻若无其事地拿指节蹭了蹭鼻尖:今晚在我家过夜?
窦乾不知怎的,也跟着眼神飘忽起来:那不然呢?
欧阳喻嘴欠道:你不是有开车吗?
嘴角一时僵了僵,即使心里火得跟什么似的,窦乾面上还要强作镇定,冷冰冰地回道:那行,麻烦你帮我把衬衫和裤子烘干一下,我洗完澡就开车回我自己家去。
这咬牙切齿的重音仿佛一锤一锤凿在欧阳喻心上,弄得她再不敢开玩笑,连忙推着窦乾进浴室。
在她合上门离开之前,窦乾拽住她身后那一片衣角:你去干嘛?
不会真要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台烘干机吧?
欧阳喻当然没打算这么做,她心直口快道:我去拿衣服,和你一起洗。
什、什么?
热意嗖地窜上耳根,窦乾忸怩地缩回手,在害羞阵亡前她逼着自己艰难说出:先不要了。
啊,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有点肤浅,但不会随意评判我的外表。是我自己觉得还不到时候,我想以更健康的体态和你一起洗澡。
欧阳喻:???
她、她在窦乾心目中竟是一个肤浅的人???
等等,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窦乾进化得太快了,以至于她有些跟不上节奏。
以更健康的体态这么一个正经又朝气的状语,后面怎么会跟着和你一起洗澡这种充满色情暗示的动作啊
那个我是说,我去楼下浴室洗,咱俩本来就不冲突。欧阳喻解释完这句还特意伸出三指做发誓状,这次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刚才没让我把话说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在她面前被无情关拢,用以掩饰某人马上就会被蒸成红虾子的窘迫。
好家伙,她又没能把话说完,欧阳喻遗憾地张了张嘴,然后付之一笑。
最后,两人确实一起洗澡了,只是在同一时间,而非同一空间。县著夫
欧阳喻洗得爽利,早早收工,正好老欧和小豆芽的棋局宣告终结。
可以想见,即使有窦乾掠阵,但一次性的回春不能代表什么,不善棋艺的老欧依然完败。
他垂着肩头,默默叨咕着老了老了,背影颇有一种英雄迟暮的寂寥。
小豆芽于心不忍,总觉得下次还是应当手下留情,至少得让老欧爷爷赢一次,否则他俩以后都不能愉快地玩搓橡皮泥搭房子的游戏了。
线注府
欧阳喻领小崽儿洗漱睡觉,顺便问了问歌唱大赛的结果。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唱歌是小豆芽的痛处,她纠结着小眉毛,做出闭口不谈的模样。
她才不会说呢,第二次的得分居然比第一次还低!
所以说,千万不要以为基础够差就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因为人生处处是惊吓,两位数的低分很有可能滑铁卢为个位数的低分
总之,这段略过不提,欧阳喻还是很顺利地在窦乾出来前把小崽儿哄睡去了。
后面都是成年人的美好时光。
带着一身热腾腾的蒸汽,窦乾身着稍显宽松的睡衣,立于欧阳喻卧室门外,没有马上进去。
眼见这人没注意到她,只捧着脚腕子坐在床边嘶哈嘶哈。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有些事一旦起了头,越过最让人害羞不知所措的阶段,之后就可以大大方方挑明。
今晚上睡我的房间吧,客房都没打扫过。欧阳喻顺理成章地提议道。
好。窦乾点头答应。
你的脚真被我踩伤了?说话间,窦乾已经站定在欧阳喻跟前,眉心一道皱痕由浅至深。
那不然我干嘛叫这么大声啦。欧阳喻趁机卖惨,委屈巴巴地抬起两只脚背,一只红红的,一只泛起青,受伤的程度居然还不一样。
窦乾叹了一声:谁叫你上次说腿麻也是一副痛到再也站不起身的样子
欧阳喻听了嘴角直抽抽,这就是狼来了的惨痛教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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