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喻坚定着眉目,朗声道:我能。
窦乾弯了弯唇角:好,你能,那我也能。
现在定下约定未免有些残酷,但反过来想,她们连面临生死的心魔都能挑落马下,还有什么值得畏惧呢?
尘埃落定,窦乾甚至又有了玩笑的心情,她反手捧起欧阳喻的脸蛋,揪了又揪,像是在闹她,又像是在泄私愤。
我这是血肉,不是海绵泡泡。
海绵泡泡还没你好捏。
这算是夸奖?
不算。就是因为你这么可爱,倘若我去世了,你应该很快就能续上弦。
不会。欧阳喻板肃了脸,义正严辞。
窦乾眯了眯眼:不会很快还是不会续弦?
都不会。欧阳喻睨了她一眼,仿佛在嗔怪这是什么质疑她人格的鬼问题。
在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上,你不是向来很严谨的么?窦乾早有观察,她的小喻不是那种天花乱坠爱说大话的人。
所以她是真的能够保证,在她死后,不会爱上别个人?
欧阳喻理所当然道:这次我也很严谨啊。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那倒不是
那么分析起来就很简单了。在感情上,我有了你就不想再投放给另一个人。如此一来,我重新找对象就只能是为了小豆芽了吧?可我图什么呢?我一不图后妈能做家务,二不图后妈能挣钱,我有什么可另找的?
窦乾:
这个论述还挺精辟,小喻确实有钱也有闲,独自带孩子也绰绰有余。
但是她怎么能如此笃定呢?
笃定自己在感情上不会再被另一个人所吸引
欧阳喻似乎读出了她的心语,展颜一笑:窦乾,我爱你并非因为你是这世上最好的,谁也无法打败你。爱情不能用来比较,在我们分开的五年间,我遇上过很多人,但我的心动从来只有为你。
窦乾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问出一个她一直有所介怀的问题:其实我很想知道,如果小豆芽没有去找你,我没有再度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你和夏小姐会不会发展起来修成正果?
欧阳喻不假思索地答:不会。我很欣赏她,但我反思过,真的从来没有哪一刻是出于爱情的欣赏。
正如窦乾所感受到的,欧阳喻确实不是个口花花的人,她所能说出口的全是心里话。
即使没有窦乾的存在,她也能够清晰地辨别自己是否对夏书茵心动。把对方当作朋友那般地来相处,她会很喜欢,但如果是情侣,欧阳喻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得到了自己所希冀的答案,笑意在窦乾脸上停留了许久、许久。
直到混混沌沌地在欧阳喻怀里入眠,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在梦的交界倒塌,然后分崩离析,幻化成一缕青烟,从此缥缈远去。
上一回被生理期打断的牛扒店之约,隔了一个礼拜重又挂上日程。
这一次还挺顺利,欧阳喻接上窦乾后,举家往目的地进发。
小豆芽的头发过了一个秋天留长了些,她在后座央着豆干妈妈给她盘头发。
要盘成我们王老师那样的。没想到小客人还有指定要求。
窦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接过崽崽放学,并不知道王老师换了什么新发型,她只好向欧阳喻求助。
哈?王老师?欧阳喻看起来比窦乾还跟老师不熟,她不就是普通的披发吗?哪有盘起来?
小豆芽简直无语了:吼~洋芋妈妈,你要去医院看看眼睛了。王老师以前不盘头发的时候,也会扎起来,她从来不披发!
欧阳喻:
也是,一般幼儿园的老师如果披发,很容易会被淘气的小孩扯来扯去。
眼珠一滴溜,为了解除尴尬,她顺势以此来表忠心:小豆芽,这你就不懂了。我的眼里只有你豆干妈妈,根本放不进其他女人。
窦乾翻了个白眼:你跟孩子说什么呢你。
欧阳喻这骚话越说越来劲:就说我对你、从一而终、死心塌地、海枯石烂呗。
母女俩:
谁都懒得搭理自我感觉良好的司机欧小姐,窦乾凭着小豆芽的描述帮她盘好头发。
后座一下安静了,等欧阳喻抽空看一看后视镜,发现窦乾似乎已经低头摆弄手机一阵子了,两手齐发,在那打字打得欢腾。
小豆芽乖乖地靠在豆干妈妈身侧,目不斜视。
反倒是欧阳喻好奇心作祟,出声问道: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窦乾微微抬眼,用了个颇新颖的词:在和网友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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