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嘴也没用,解榆亲了亲她的手心,不够吗?不够再来。
一个月后,春气动,草萌芽,她们动身前往北域七城。
南方她不必担忧,这里有她最忠诚的一批人。解榆身处高位,尽管这几年不可避免地变得多疑,但她从未将这种怀疑放在十几年前就追随她的那批人身上。
赶路的时间不像从前那样急迫匆忙,不用再担心突然窜出来的各种危险。
这几年的时间里,大陆上的各种地方被精力旺盛的百姓民众探索得七七八八,除了一些蛰伏着猛兽的森林,这种地方只会有猎人愿意去。
探索之下,十三座城被连通,交通路线有了好几条。她们如今驾着马车,走的是官道。
马车是特制的,并不颠簸,反而很是舒适。
沿途有无数风景,云奈欣赏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她第一次经过这些地方,但她身边的人却走过多少次。
解榆在她身边给她讲曾经碰到过的趣事,却见云奈听着听着眼波荡漾,眼眶要溢出了水,问她怎么了。
云奈不想扫兴,笑着摇了摇头,往解榆嘴里塞了一个果子。
果子被两指拿开,某人佯装思索,我知道,你肯定是心疼我。
话音刚落,云奈极其迅速抵住了她的唇,就是心疼你。
唇瓣差点溢出的声音被解榆吞吃入腹,驾车的马车夫听不见半点声音,一是不敢听,二是听不了。
啪的一下,解榆被人打了掌心。
手不老实,下次打更大力。云奈整理了一下着装,不许你闹了。
解榆伏底做小。
好不容易快到了第一个目的地,有先行队伍早她们两天抵达,提醒城中人出来迎接。
两人到时正是早晨,该是没那么热闹的时候。
可早已有人等待在外,民众自觉让开一条道,后边的人则踮起脚尖来举目四望,慢慢地,那辆马车越驶越近。
见到马车后,他们毫不吝啬热情的欢呼,整座城市很快完全苏醒。
解榆撩起车帘,身为亲民的主君当然要和民众打招呼。
太守也早早地守在城门外,领着队伍进城,解榆一路打招呼打到城内的官府里,才有了点时间休息。
他们可真热情。解榆无奈道,手都酸了。
给你揉揉。
哦不,我给你揉揉。
跟在后边的琏听着她们的对话牙都酸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事非要跟来看她们两个腻歪。
这种话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她希望两人永远这样。
稍微休息一阵后,便是去纠察城中官员的所作所为,若有乱政之举,捕而杀之!
一路游巡,不难发现虽然解榆破坏的力量被人崇拜,但治愈的力量显然更容易让人发自内心地喜爱。
普天之下,半数郎中都受过云奈的教诲,北域七城最大的那座城里还有民众自发为她建成的祭祀庙宇。
这样的声势,自然传到了解榆的耳中,她恨不得全天下所有人一起为云奈祈福,又怎么会怪罪民众。
云奈得知后不由担忧道,现在刚刚恢复得差不多,未免铺张浪费了。
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披着白袍的清雅女人坐在主座,中肯地劝诫。
解榆站在她身边,耐心听完后半俯下身,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有些时候,这样未必不好。譬如一国宫殿和祭祀台,代表着国家威严,倘若连这种地方都破破烂烂的,让人看不下去,又怎么昭示我大国风范。就这件事情而言,你是我们的祭司,受爱戴是好事,况且只有唯一的大城这样,他们心中有分寸的。
她将人轻揽入怀中,低声承诺道,我已经禁止了,这会是唯一一个。
云奈唇角微扬,有些东西,确实如解榆所说,她未必是对的。
第二天,解榆下令彻查这是官员为了博得欢心所为,还是民众自发组织的,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滥用民力。
虽然早就清楚那是民众自发的,但解榆为了威慑这些官员,依旧大张旗鼓地查了一通。
第三件大事,则是最后一个部落的覆灭。
就在两人巡视到最后一座城时,夹道欢迎的人群中,有两个身量一般高的熟悉身影。
十余年过去,已然半百,她却依旧如解榆脑中的记忆一般。
一个站着,一个倚着站着的。
鹤一手挡着嚟,企图逃离她的魔爪,一手朝解榆的方向挥了挥,算打个招呼。
她像个孩子一样欢悦,嚟放开了她,一脸戏谑地与解榆遥遥对望。
解榆不清楚她俩怎么走到一起的,打算找她们过来叙叙旧,赶到主府后还没让人请她们,两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要吃鹤见到她的第一面是念菜谱。
解榆大手一挥,想吃多少都管够,尽管她猜测鹤这个饭桶估计是吃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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