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阁观政的皇子们就是今上妥协的结果,现在皇子们明里暗里地拉拢朝臣,朝臣各自站队。
盛国公对这种现象看不惯,但也有意保持中立态度,打算再观察一会。
若是云姜定下城中哪家贵女小姐,都会跟背后的幌子有所牵扯,姻亲关系可不是缔结夫妻关系就算了事,无形之中就又站了队。
其中枝节复杂,盛国公解释了他也听不懂,就说:“由他去吧,只要是个贤良媳妇就好。”
既然云姜敢在他面前提到这人,估计也是跟大房那边通过气的,总不能让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家伙枉做恶人,坏了小辈的姻缘,招他的恨去。
世人对商人的看法总是重利狡猾,士族多有看低,只有破落门户才会迎娶商户女,也大多是做侧室,少有聘为正妻的。
“姜儿从小就跟我这个祖父说过,他以后也要像我一般,唯有一贤妻足以,不愿让其他人坏了夫妻感情。”说着,盛国公就笑了,手一指桌上的文章,像是指着不在他面前站着的人:“你说他这脾气真是。”
大管家笑道:“此子肖您。”
这话他爱听,又说:“况且陆氏经商,早些年间为朝廷捐过百两黄金,用以赈灾治水,还被今上赐予义商之匾。现在陆福满不正在为今上打通北地商路,今上已经有意赐陆氏皇商荣誉。”
这样一来,也不算配不上。
至于抛头露面这个说法,现在的霖朝没有女子不可抛头露面的规矩,就连盛国公夫人当年就是将军之女,因为上过战场,立过战功,被传成了母夜叉。
直到她随父入建安城述职才牵上的姻缘线,两人就是秀才遇上兵,打出来的姻缘。
回去之后,云姜也没怎么出门,在府上待了几天,受邀出席由京中才子举办的文会。
不出意外地拿了比试的魁首,坐稳了解元之名,众人交口称赞,将她的文章来回传送诵读。
当时陆沅正在楼上往下看,下面文质彬彬的才子再多,她还是一眼就看见立在中央的云姜。
很巧,这一座茶楼也是陆家开的,少东家来巡视自家产业,一点毛病都没有。
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她鹤立鸡群,脸上跟着露出笑意来,对了好几天账目的脸都容光焕发了。
李环心中啧啧:这什么爱情的力量,比仙丹还好使。
人多口杂,两人并没有直接会面,云姜只是似有所觉地往某个方向望去,没见着人。
垂眸思忖一会,她广袖一挥,提笔往墙面上挥斥方遒。
留下几行字,与端正秀致的馆阁体不同,所用字体飘逸潇洒,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落笔者的豪情壮志。
又获得鼓掌称赞,云姜利落放下笔,往楼上又看了一眼,含着笑意的目光穿透凭栏,跟陆沅的双眼对视上。
还不等陆沅反应过来,她就带着几个小粉丝潇洒离去。
陆沅:“”
她莫名觉得,云姜就是看见了自己。
垂落的手揪紧了腰上挂着的深青锦囊,这是前几天她说一定会再来拿的,她就随身带着,等着物归原主。
陆沅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往身旁人问道:“她刚刚是不是在看我?”
李环看着陆沅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心情微妙一瞬,还是诚实回答:“他是看见你了。”
果然,她看见陆沅笑得更加开心了。
待人差不多散完了,陆沅才带着人下楼,往这专门立给人题字的墙前走。
眼前一亮,字当然是好字。
陆沅手指向云姜留下的一行字,转头吩咐道:“找人括印下来,做成牌匾。等云家大少高中状元的时候,就挂在堂中供人鉴赏,要先说明了一定是千金不换。”
环视周围,陆沅一摸下巴,就下决定:“这茶楼就更名为凌云楼吧。”
对上身旁李环的视线,里面夹着显而易见的揶揄。
陆沅脸上微热,欲盖弥彰道:“若是状元亲笔留书,保管今后客似云来。”
李环没说话,倒是隔壁的掌柜的说话了:“要是不冲状元这个名头呢?”
陆沅笑容微敛,不太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文人墨客爱鉴赏书法,光是一幅字都价值千金,有她的笔迹挂在堂中,何愁客人?这种话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也不准在私底下说。”
掌柜的没想到少东家会生气,有些不解又有些语塞。
“只是一幅字而已”
倒是李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好的不说,诅咒自个少东家的暗恋对象中不了状元,还质疑少东家的决定,这员工就是当到头了。
别的不提,陆沅的经商天赋真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目光精准审时度势,处理手段老辣如商场上的老油条。
看着就是年纪小小,娇俏漂亮的小女儿,谁都不能在她面前占半分便宜,不然陆福满也不会放心大胆地将权柄交给陆沅,自己就出门去了,那陆夫人根本不通商道,吟诗作对她就会,帮不上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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