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局。
这是她在彭挽舟的会所里赢来的,可在三年前,她就托人卖掉了。
没想到,这沉甸甸一物,竟还会回到她的手上。
但没有车,钥匙就等同摆设。
谈惜归明显是想让沈霏微也给出足够的筹码,用以换取。
沈霏微轻笑着把钥匙放进包里,转头说:走啊,回去了。
在去翡翠兰前,费茕声到酒庄提了一瓶酒,不过她不是为了和沈霏微共饮,毕竟醒酒药吃多了不好。
谈姥祝寿的事,你知道吧,大概和以前一样,还是在萝瑞庄园办。费茕声拎起手里的酒瓶打量,然后索然无味地放下,那里的自酿酒,美味至极。
两方对比之下, 费茕声觉得,手里昂贵的酒液变得平平无奇。
时隔一年, 她还能砸吧出点儿味道,说:只要喝过一次,就会念念不忘。
寿宴的事,沈霏微略有耳闻。
她此前偶尔会关注谈家的消息,知道谈姥每每庆寿,商圈都有不少名流富贾前往萝瑞庄园庆贺。
庄园是以谈姥名字命名的,是多年前谈知韶赠给她的生贺, 后来谈家齐齐迁了过去, 就连谈惜归也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回想起这些讯息,沈霏微心下略觉赧颜, 她的确没少关注与谈惜归有关的种种细枝末节。
一边刻意保持着天平的平衡,一边又克制不住想要倾斜。
你说得这么好,我也想尝了。沈霏微开腔, 用以掩饰心下的少许别扭。
费茕声摇头:还是少喝点为好, 度数是不高, 但也容易上头,别再让我给你送醒酒药。
是吗。沈霏微戏谑,上次给我送醒酒药,是想我办事吧。
那次沈霏微还真去办了,顺道出了个海。
费茕声无从辨别, 哑口无言, 但她眸中精光一现, 听似是疑问, 其实是断言:是出海回来才熟稔起来的?
不是。沈霏微语焉不详。
费茕声又问:后来你是坐谈惜归的车走的吧,那跟我借车的用意什么?
我说你借我的车坏了。沈霏微哂着, 坦坦荡荡。
费茕声欲言又止,偏又是在那之后,谈惜归才出席鎏听剪彩的,她根本指摘不了沈霏微的心机把戏。
她重新踩上油门,在导航中找准翡翠兰花园的位置,微微转动方向盘说:真是多亏了你。
是哦。沈霏微弯着眼笑,过会问:请柬发了吗?
什么?
沈霏微漫不经心地说:寿宴,萝瑞庄园的。
费茕声狐疑地掠去一眼,摇头说:暂时还没听说,大概快了。
沈霏微若有所思,悠悠问:你去过几次?
也就三四次,是阖家受邀,一起过去的。费茕声回答,那几次,我没怎么见到谈惜归,那时她还没毕业,大概是谈家最难见上面的一位。原来以为她是学业繁忙,后来才知道,其实是生性淡泊疏远,像离群索居的。
生性淡薄疏远,离群索居。沈霏微语气古怪地复述,话里噙着揶揄。
那个离群索居,待人不即不离的谈惜归,曾也是直勾勾看人,寸步不离的十一。
不过沈霏微决意私享回忆,才不说给费茕声听。
到了地方,费茕声把车停在庭院外,拿着酒踏进沈霏微的屋门。
费茕声全自助参观,自己转悠完一圈,瞠目结舌地说:屋主真的没搬进来?
沈霏微也觉得挺离奇的,环着手臂站在楼下,慢声说:反正我协议都签了,还是谈惜归在边上见证的。
费茕声彻底无话可说,越发觉得这两人关系不清不楚,干脆抱着酒瓶问:要不陪我喝两口?
不喝,还有点工作。沈霏微拒绝了。
在友人面前时,费茕声不用摆那么多的架子,情绪总是大大方方地展露,显得有点孩子气。
她嘟哝一声说:大小姐,上次你爽约,我都没怪你,这次连两口都要拒绝,是感情淡了,爱会消失?
沈霏微没料到费茕声会忽然来这么一茬,她总觉得,费茕声之所以抓不住霍医生的心,其实不怪霍医生木讷,有部分原因,得归在费茕声平常太端着。
她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过会才慢腾腾开口:你这么说话也太暧昧了,我不习惯。
费茕声陷入自我怀疑,吞吞吐吐地问:我说话真有这么暧昧么。
沈霏微睨着她。
那霍医生怎么毫无反应呢,她只光吃饭。费茕声费解。
是对我来说,太暧昧了。沈霏微好心解释。
费茕声好像明白了,但随之又不太明白,不是,我们以前不都这样吗?
今时不同往日。沈霏微点到为止。
费茕声白了沈霏微一眼,想想又觉得毫无意思,干脆也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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