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徐思叙怀里退出来一点,侧坐在她身旁,思索的样子还挺认真。
徐思叙没什么心思,却抬了抬眉,手臂穿过来年与床头之间的缝隙,将茶水捧了过来。
“补气养血的,小姑娘这就开始养生了?”
“我妈妈拿的,你不知道她有多浮夸,给我带了——”说到一半才发觉差点被她带跑,便嗔怪地横一眼,“你别拐我,这会儿脑子本来就不清楚。”
徐思叙挺受用的,她挑眉点头,把杯子往她嘴前一递,“那喝点?”
来年轻轻拍她手背,正色道:“徐小姐,你今晚很不乖欸。”
要不是看她瞳孔还算正常,徐思叙会以为她喝了点酒。
她“呵”一声,将杯子又放回去,瞧她:“那你说说,我怎么个不乖法?”
来年和她对峙半天,最后败下阵来。
她腰猫下去,胳膊也伸开搂住徐思叙的腰,整个人要伏上她似的,将脸埋进她肚皮那块,小声说:“那我们总得做点什么来熬这天亮前的两个小时吧,我现在脑子好清醒的,痛苦地清醒。”
徐思叙笑出声,上半身跟着震颤,“好好好。”
她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
来年的声音埋在棉质睡衣里,听起来有点不大真切。
隐约有钟表行走的声音,比雨声轻,比呼吸声重。
她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深刻的命题,语调竟带了感伤:“徐思叙,这个世界好狭隘啊。”
徐思叙揉揉她脑后的头发,问怎么个狭隘法。
来年摇摇头不再多言,她直起身子,膝行着走到徐思叙身前,跪在她身侧,双臂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脖颈,紧紧将她圈住。
徐思叙亦回抱住她,为这短暂的温暖。
她一定是那种被爸爸妈妈养得很好的女孩子,爱与不爱都明确,永远不吝于付出成本,甚至在最好的二十岁把时间浪费,把所有的爱意都押在她这样一个、对她来说毫无任何确定结果的人身上。
小姑娘的手臂像触角,细细地不厌其烦地将她包裹住,还会用那双清澈又湿漉漉的眼睛说“你再亲亲我好不好”,说“无论用什么办法,你再哄哄我好不好”,还问她怎么不能好好爱一爱她呢?
可“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降落的东西,着陆一次,便难以抽离。
来年胳膊紧了紧,许是察觉到她情绪不佳,便侧头用嘴唇触了下她的耳后。
那是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抚慰般的亲吻,像之前她吻她一样。
但她在亲完后补了句干干净净的“阿叙,我好爱你呀。”
徐思叙心口一烫,眼前倏然闪过那天在医院,褚华茹怀里抱着的那束红玫瑰。
她点点下巴,说我知道。
来年“嗯嗯”两声,又贴上她耳后敏感的皮肤。
这次她学坏,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嘴唇离开的动作类似于吮。
徐思叙以牙还牙,低头咬了下她肩颈后的皮肤,双手顺着她的腰线抚摸。
潮湿的呼吸喷洒上去,传来一声变了调的鼻哼声,来年全身上下如同过电。
她就这么在徐思叙怀里,抖了一瞬。
气氛是从这时候开始不对的。
25 ? 25
◎那是她最为温柔的时刻。◎
「四周都是湿漉漉饱含潮湿的黑暗,我抓住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一切都使得我们的爱带有某种深切、疼痛的宿命味道,我从来都明白她不是我借以成长的坚稳的树根,而可笑的是,我看到烟花的那一秒,吻的也是她。
我的爱人。」
25、
徐思叙亲她,那是一个很绵长的吻,从后颈一路逶迤到唇,耳廓上的呼吸刺激着来年的耳膜,带来更细腻的喘息。
背部是温暖的灰色床单,棉柔的触感舒适,不出一会儿便浸了细细密密的汗液,灰变成褐,像某种不具名的花。
来年伸出胳膊抱住身上人的头,睡衣衣袖滑到肘部以上,因出汗而有几分潮湿的手臂与徐思叙的头发黏住。
那颗被某人亲手系上的纽扣还是在混乱中被解开,甚至更多。衣衫开叉到幽深,刚才那道锋利又深邃的线因平躺而不见,徐思叙伏上去,试了试最敏感处的温度,声音含糊地问她冷不冷。
来年腰间痒得厉害,遂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带着哭腔问能不能别摸了。
徐思叙从她胸前抬头,借着台灯那点微弱的光看她。
这是她亲手种下的红色果实,鲜艳、稚嫩、莽撞、可爱,多么、多么令人心疼的一个女孩。
她伸手轻抚来年额前略湿的发,吻上她雾蒙蒙的眼睛。
说“好”,转手便探下去,掐住紧挨床单的柔软。
来年短促地“啊”一声,身子霎时拉成满弓,与窗帘之外若隐若现的月遥相呼应,辉光是为细闪的清水。
世界的背面是什么?爱恨的尺度可以有多大?
来年抓不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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