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吗?什么时候?”她讶然问。
来年想起一个誓言,那句来自爱人口中的无比珍重的“那以后每年西城的初雪,我都陪你看好了”,被她藏在心底,不愿草草错过。
前面的人侧身解释:“没有,冬小姐要画幅画,因此昨日闭馆一天,沈小姐给她造了场人造雪。”
徐思叙眉梢一抬,笑说:“她在那小朋友面前倒是阔绰。”
来年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两个姓,未过脑子嘴快地问:“沈小姐你认识?”
徐思叙没说话,回答她的是服务生:“沈小姐也是投资人。”
她将好奇神色收回去,朝簪发的高挑女人笑笑,走进包间。
又是上次一同对坐的“花好月圆”,俗气地可爱。
来年进去后脱下身上的大衣,搓了两下手去捏花瓶里的花,笑眯眯地望向对面人。
徐思叙浮起一分笑,倚靠在椅背上的样子有点闲闲的懒散。
她就这么看着对面人认真听侍应生的新品讲解,说那就来一份这个酸奶吧。
某种心照不宣的眼神也映照得出一些东西,她眸中含情,总想着到底有那么几分真情在。
竹林冬日依旧为绿,但不再是翠色,来年摆摆手,让人把上次徐思叙一筷也未动的菜色删掉。
“少点一点吧,我们没吃早餐,胃没有被打开,午餐注定吃得少。”她陈述道,眼睛里却携着照顾人的体贴,抬头对徐思叙说。
她点点头,说:“都行,随你。”
于是来年合上菜单,递过去道谢,“辛苦你啦。”
徐思叙被小姑娘逗笑,直起身子替两人斟茶。
日光流转,饭吃到一半,来年急匆匆接了个电话,是褚华茹打来的。
她跟徐思叙在一起的时候,手机一直是静音的,这次能接上完全是因为屏幕亮了,又恰好被对面人瞧到。
“我本导打来的,”她专门避免提到名姓,“那我出去接?”
来年说着,就要去墙角取衣服出门。
徐思叙坐在位置上拉住她,眼睛垂下去一点,表情无谓,声音也淡淡的:“没事,就在这儿接吧,外面太冷了。”
她的手指摩挲着方才在酒店时她虎口被花茶烫到的位置,将那层粉红揉得更深。
来年僵在原地,张了张嘴,看看徐思叙的手又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本导”,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她知道自己偷听了。
这时,徐思叙撒开她的手,仿若方才只是跟她亲昵一下,再抬眼时嘴角甚至挂着笑:“再不接就自动挂断了。”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回以难看的一笑:“好。”
【??作者有话说】
这章的bg:ary bert-《when you sl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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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是一个过分庞大的幻梦。◎
「后来我才明白,人生中许多时刻都是在与自己做斗争,只是我们都是软性子,单会在心里偷偷讲“没关系”。」
26、
“褚老师。”来年瞥一眼对面的人,出声唤道。
徐思叙执起筷子捡了块鸡肉扔进嘴里,慢慢咀嚼,模样挺认真。
听筒传来褚华茹的声音,她的语气有点迟疑:“年年你跟阿叙在一起吗?”
来年“嗯”一声,盯着桌面上端上来的酸奶,问她有什么事吗?
褚华茹沉默半天,捡了句不紧要的问:“你今天在学校吗?”
她看看对面的徐思叙,咽了下唾沫,说:“没有老师,我跟徐思叙在一起,怎么了?”
一句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坦白,她讲得不卑不亢,话语里的坦荡要溢出来,眸底却沉静,跟对面人有时回她话时那样薄凉的神色很像。
徐思叙的动作果真顿住了,她放下筷子,身子向后靠,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隔着满桌的菜色点她。
她微阖着眼,嘴角放平,表情冷漠。
褚华茹也怔愣住,再开口时嗓子口像糊了东西,粘巴巴的,不像是师长对学生,怯弱明显,底气不足:“没事,我就是问问。”
来年“嗯”一声,说:“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老师。”
在将手机拿开的前一秒,她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句急促的制止声:“等等!”
褚华茹的语调向下走,含着涩意:“你…替我给阿叙道声谢,我知道她最近不方便接我的电话。”
来年下意识抬头望向对面人。
徐思叙正冷冷看她。
接了通电话后,那顿饭便吃得不尴不尬,入了仲冬,店里将桌角衬景的瓦瓶换成了一丝不苟的咖啡色,来年的脸色跟那差不多。
她是那种文弱书生气息很重的女孩子,此时手里捏着把瓷勺,舀刚点的新品酸奶,一点一点往嘴里送,半天玻璃杯的边线都降不下去几个毫米。
看起来很委屈。
徐思叙一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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