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抬手揉了把面前人的嘴唇,指腹用了力气,帮她搓出几分气色。
来年心里有一块地方软掉,走上前用面前人按过的唇亲了亲她。
徐思叙撑住她的腰,吻得更深,直到她微喘,才主动放下,拍拍她的胯,“去吧。”
与司机一路无话,但来年就这么握着那杯牛奶,一直到宿舍。
利乐包的材料因受热而有些软化,放上桌时四角有些坍塌,她旋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
不太热了。
十二月的风尤其刺骨,从宿舍去教学楼的这段路上,梧桐树叶铺了满地。
缝隙处有阳光洒下,仿若细碎的玻璃。
光阴匆匆流转,这一年竟也将结束。
本该是很容易悲伤的季节,但反倒因为期末月到来的缘故,来年连这点感伤的情绪都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结课考试挤掉,她每天在图书馆找空座位,或是去寻空地背书。
一双手冻得通红,捧着保温杯抿两口,一个下午也就这样过去。
晚上回宿舍时要是足够幸运,还能抱一抱楼底下的瓜瓜,陪小猫睡上半个钟头。
只是有时,她把自己裹成熊,捧着厚厚的课程资料坐在棕黄的长椅上,抬头望望天上的流云时,也会想到徐思叙。
极其偶尔。
徐小姐是得体的人,知道她最近期末考试快要到了,也就不会再打电话发短信唤她去陪她走些没必要的场子。
然而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淡淡的愁苦,好像陪伴对她那样的人来说,永远都是不必要的。
人在嫌厌自己时命运都作怪,就连每周五徐思叙本该来替她上的那节选修课,老师也在群里发通知说因身体原因换了另一位女教师来代课。
来年思忖很久,还是在周四晚将这条消息截屏发给了徐思叙,换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好”。
五分钟后,对面人似是觉得自己太冷漠,补了句【注意身体,别熬大夜。】
她心里别扭,没回。
但来年的生活也不尽是乏善可陈,她觉得这个冬天最大的惊喜应该是任瑜从冰城飞来找西城她了。
怎么描述呢,那要比亲到徐思叙更开心。
那天周六,西城倏的大降温,宣告着仲冬彻底来临,暖一时寒一时的景况不会再有,最后一场梧桐叶掉光,校园内再无艳色。
来年手插在口袋里埋头迈向图书馆,耳机里放着很应景的歌曲,女歌手空灵的声音钻进去,她回忆起早上从衣柜里掏衣服前看到的天气预报——它说西城明日有雪。
她盘算着该用什么借口把徐思叙勾搭过来陪一陪自己,下一秒便有电话进来,打断了音乐。
将手机掏出,看到屏幕上赫然两个大字:任瑜。
来年接起,步履不停,轻声问:“怎么了呀?忽然打电话?”
那边声音听不大真切,像是有风。
她不急,站在图书馆门前的阶梯下跺脚等待。
但心里不免疑惑,冰城放假总体是会比西城早,但这个日子,好友应该是在考试。
在来年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拨错了时,任小瑜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放炸弹。
她的声音伴着地铁宣告到站的提示音一起响——“j大这站!我不会下错吧!”
来年愣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赶紧来接我!我出站肯定迷路…不是,从哪个口出啊?”
来年脚跟一拐,扶着肩上的托特就开始狂奔,格子围巾随风扬起,罩住被风刮得带了粉的脸,冷气凝成小珠砸进她的眼,又从眼眶钻进去,让人想流泪。
“c口,c口,你就在出站口等我,哪儿都别去,听到了没有?我马上来,你别动啊。”来年喘口气,回电话对面的人。
任瑜这会儿不做暴躁小姐了,她“啧”一声,安慰道:“别急嘛,小心绊倒。”
来年将溜出来的耳机塞回去,经过买过冰淇淋和湿巾的便利店、路过坐过看大爷大妈跳舞的长椅,钻过石墩和矮冬松之间的缝隙,三步作两步地下楼梯,进入地下通道。
任瑜正在楼梯之下,坐在她那个扎眼的明黄行李箱上,用白色羽绒服把自己包得像个滚雪球。
看到来年后,她依然稳稳地坐着,却慢慢将双臂张开,语气又轻又柔,用家乡话讲一句:“年年宝贝,该说‘你来了’还是‘我来了’啊?”
她的声音顺着耳机传进来,又有真真切切的、并未隔着电磁与两千公里的原声,让来年蓦地红了眼眶。
她步子缓下来,包的肩带掉下来一根垂在肘部,肩膀塌下,头发凌乱,鼻尖通红,眼眶泛着雾气,像被打碎又重组的纯色玻璃,一件物品似的呆呆立在原地。
任瑜有些感慨,原来、原来她的朋友与她在深夜里讲述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情事,真的抽掉了彼时闪闪发光的少女身体里的一部分。
她叹口气,将怀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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