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的个人主题曲应该是苏永康的《那谁》,建议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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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爱过。◎
「后来来年总说自己那几年被徐小姐惯坏了,分手后才知道世界像没有雨刷的挡风玻璃,到处都是湿漉漉。她还说自己很想与爱人谈一谈自己的父母与童年,只是一拖再拖,拖到两人背对行走,都没想到该从哪里开口。」
47、
来年大三花费一整个春天写的那篇论文明明已经过稿,却并没有如约在七月刊载,养病期间她在病床上给褚老师打电话,当时已在庐城的人给的话是“你不要着急,我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谁知八月中旬的某个正午,来年正在家里喝来主任熬了一个上午的高汤,手机上浮现一个陌生号码,那是一个来自主编的、得体又诚恳的道歉电话。
挂断后她一个人在餐桌前坐了很久,直到葛文珺撤走她面前的陶瓷碗,她才回过神来。
“年年怎么了?需要再去医院做个检查吗,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来年笑笑,说没关系。
当天下午太阳落山后任瑜来家里找她玩,来年将门打开后看到的是炸鸡和奶茶的包装袋,葛老师在身后瞥到,嗔怪地看她们一眼:“小朋友们,吃这些容易坏肚子哦。”
任瑜从门缝里挤进来,笑眯眯地回:“年年好不容易大病初愈,姨姨我带她享受享受快乐日子。”
许是察觉到女儿从安城回来后情绪便一直不太高,所以哪怕医生叮嘱过不要吃重油的东西,葛文珺这次也只是轻飘飘提醒了句:“年年你不要吃太多哦,小瑜你也少吃点,晚上饿了姨姨可以给你煮夜宵吃。”
来年被好友推着进卧室,应了声“好的,妈妈”。
任瑜春天谈了恋爱,如今和男朋友感情稳定,七月份来年不在,她跟男朋友去新疆玩了一圈,皮肤被晒得黑了好几个度,看起来倒是健康的小麦肤色。
来年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于吃父母做的淡口的菜色,看到色泽鲜亮的炸鸡根本没什么胃口,奶茶抿了两口之后就放下,觉得甜得发腻。
旁边人用没戴一次性手套的左手摸了摸她的眼下,也觉得心疼,“我该让店家把奶茶换成牛乳的,茶里也有咖啡、因,不知道你喝了会不会睡不着?”
来年怀里抱着个玩偶,眉间比以往更寡淡,她从飘窗望出去,看到楼下长亭亮灯,回:“没关系,只是不喜欢喝了。”
任瑜将她面前的奶茶拎起来看了一眼,“茉莉奶绿啊,你之前不是说自己百喝不厌么。”
来年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任瑜自己吃着也没意思,于是将东西差不多拢在一起,从飘窗上跳下去,提着袋子去门边扔垃圾。
她俯下腰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个…阿姨之前有找过我一次。”
来年手指微动,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就这么面对着窗户问道:“清明假期吗?”
“…不是,是寒假的时候”,任瑜进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坐在她对面,抱着小腿说,“你也知道冰城寒假比你们要长,当时阿姨觉得你提前去学校很奇怪,就打电话问我…”
——“问你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来年直截了当地说。
任瑜侧身,偷偷瞄了眼前面人的脸色,斟酌着说:“…嗯,但是不止,还问我,你的…对象是不是一个…女孩子。”
说完整个房间又陷入沉默,来年挠了挠眉毛,看着外面的天空尽染成蓝色,岔开话题说:“你看外面这个天色,像不像高中时有次我们俩五点起床,你骑着电动车带我追日出那次?真漂亮。”
任瑜与她一起看着远处层叠的楼宇,许久后还是没能放下心里的话,索性讲了出来:“那你和徐——”
“分手了。”
任瑜愣住了,猛地回头看她,眉目间尽是不可置信。她嘴唇翕动,勉强地问:“是因为…因为阿姨阻拦吗?”
事到如今,来年反而可以坦坦荡荡面对分离。
她唇角微微抬起,对着任瑜摇了摇头:“才不是呢,我妈妈那么爱我,她会理解我。我与她分开只是因为不合适。”
任瑜安慰她说爱过就好了,又像大多数人的朋友一样,用谴责的语气责备那位徐小姐,说什么“你看我早说过你们不行吧”“我去年去西城找你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之类的话。
来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脸上的笑愈加真诚,间或转过头去附和好友两声,说嗯嗯、对的、以后不会再这样子了。
只是她在想,任瑜说“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渣人,爱过就好了”,如今尘埃落定一切都化为不可再追忆的过往,她该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爱过。
是塞在她卫衣口袋里的名片吗?烫金的姓名与端正的号码变成不可再讲出口、不可再回拨的禁忌。
是那瓶用到底的木质调香水吗?有人说那样的味道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但她查过那款香水是限量版,如今早已停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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