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总管,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如今许多事情也不再是钱总管亲力亲为,皇上分明更爱用那个小公公。
如意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弯腰凑近管芷贤耳朵,轻声说:“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对那韶公公……”
她话未说完,管芷贤却懂了她的意思。
管芷贤看着门外秋风瑟瑟,带起门口宫女摇曳的裙摆,无端觉得心底一阵烦闷。
她入了这深宫也就罢了,却还要管着皇帝宠幸谁。
可她还不能将那些情绪表达出来。
她垂眸,掩住眼底戾气,一声叹息从心底悄然漫开。
也不知皇帝什么时候会厌了那韶公公,也不知,能不能让那韶公公永远消失在这宫里。
几日后,皇帝奏折还未批完,看着窗外明媚阳光,心情也随着明媚起来,他朗声笑道:“阴了这么几日,总算是晴了。”
话落,皇帝转头看向钱公公:“御花园的菊花可都开了?”
钱公公低头回话:“回陛下,都开了。”
皇帝会心一笑,转头看向另一方给他磨墨的人:“音儿,今日天气如此好,与朕一同去御花园赏花可好?”
立于桌旁的是一个小太监,他身高较一般男子稍矮一些,身形也格外瘦削。
他低着头,雪白的后脖颈拉出好看的曲线,姣好精致的眉眼掩盖在光影中,手下动作不停,继续磨墨,捏着墨条的手指葱白凝玉般。
他就是皇后口中的韶公公。
是皇帝最近极为宠爱的小太监。
韶音。
韶音目光微不可见地看向那未动多少的奏折,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皇上,奏折还未批完呢。”
皇帝将手中毛笔往桌上一摔,瞬间变了脸色,满脸戾气:
“奏折奏折,每日都有如此多的奏折要处理,朕这个皇帝,难不成想要赏花都不行了!”
韶音立刻放下手中的墨条,跪下请罪:“皇上息怒。”
话落,他屏住呼吸。
皇帝心中戾气一散,亲自将他扶起来,看着他眉骨至鼻尖精致的侧眼,心下一软,握着他瘦削手腕的手,越发用力了些。
“你这怎么动不动就跪朕,还动不动就请罪,朕怨你了吗!”
他见韶音站直了,抬眼看着韶音莹润如玉般的脸颊,眼眸微动:“这哪里是你的错,都是那些臣子,身为臣子,不能为朕分忧,反而给了朕如此多奏折,实在是罪不可恕。”
韶音听了这话,不敢再开口,只低着头,重新执起墨条,继续磨墨。
皇帝张了张嘴,可一见他好似随时都会破碎的模样,又不愿再说他,只得缓了语气:“好了,别磨了,朕今日看不进这些奏折,想去晒太阳,你与朕一同去吧。”
韶音停下手中动作,侧身让开,皇帝起身,抬步离开,他立刻跟上。
一直低着头存在感极低的钱公公看向御桌,以及还未干涸的墨,无声叹息,跟上皇帝和韶音的步伐。
今日天光确实好,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周遭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春风拂过,行人的衣摆随风摆动,走动间仿若谪仙那般好看。
皇帝执意要让韶音走在他身边,拉了他的手腕,让他跟上。
韶音躲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握拳,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但他却不敢表现,这是封建王朝,是帝王可以随意定人生死的朝代。
至少他身边这个昏君做得出这样的事。
而这昏君对他如此亲近,只不过是知道了他并不是他,而是她。
她是一个女扮男装进宫勾引皇帝的官家庶女,此事如今只有她和她母亲知晓,母亲是隐藏了她的行踪,将她送入宫中,只因两母女想要通过走捷径的方式,博得一世荣华富贵。
可韶音不愿意。
因为她不是原主,她是不久前因病去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现代人。
她穿过来那天,恰好是原主设计让这个昏君发现她是女子的那一天。
可原主一个不慎淹死在了温泉池子里,她出现了。
原文中原主这一夜并未死,而是得逞和皇帝一度春宵。
她过来后,用最快的速度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以及反应过来这是一本她看过的小说,便立刻做下决定,仓皇间远离了皇帝。
她原本懊恼自己的反应,不够机敏,或许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她却又实在是吃不下昏君这口饭,怕自己强迫自己侍奉昏君,会恶心得吐了昏君满身。
哪知这狗皇帝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遵循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对她越发痴迷,极尽宠爱,好似想要看着她最终被攻陷,败倒在皇帝龙袍下的模样。
整整三个月,她不仅没动心,反而越发恶心这昏君。
而这昏君好似也喜欢上了这“欲迎还拒”的游戏,对她是越发的纵容宠溺。
但这不是韶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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