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会摔倒,可岛崎亮却没让她落地。
“好严肃啊宝贝,你让我好伤心的。”他说说笑笑间捞起鸣海遥,手臂不松不紧地圈住她的后背。
单薄无比的身躯。
“嗯,”鸣海遥对他听若罔闻般没有流露任何情绪,“我要回去睡觉。”
“陪我吧,我一个人好孤独。”
他说着,脸庞亲昵地黏附她的面颊。
鸣海遥藏起来的情绪在想:我每次被你丢弃的时候也同样感到孤独。
还有很多很多的害怕。
“我才发觉这个屋子有这么空旷,小遥,我想你。”
鸣海遥倏地感到类似报复的畅快,旋即立刻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她的心灵如此污浊不堪。
为了对抗这股厌弃,她主动伸手摩挲着岛崎亮的脑后短头发,像郁葱、茂密的小草,手感出奇地好。
“亮哥哥,”鸣海遥对他敞开心扉,无数次中的又一次,“其实我远离你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你。”
岛崎亮听言很是得意地勾起嘴角。
“有关于你的念头,我总是一会变一个。”一会觉得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一会觉得他现在在干嘛呢?
“接触其他人的时候我也总是想起你,会想如果是你会怎么对待我?”
然后柔软且多情的鸣海遥就垂着头不说话了。
他对她不好。
“我想对你好,所以连一丝一毫的重话都不想给你说;可我也想让你受伤害,因为你总是在伤害我……也因为我总是被很多人和事情伤心,我也想让你感同身受。”
遥远月华的光辉淌入鸣海遥澄澈的眼眸,目光使岛崎亮感到心颤,一整个心房,一整个胸腔都颤抖。
“不管那些了,怎么都好,我会一直对你有感情,所以……”
她逐字逐句说出拒绝他的话语。
越来越坚定,仿若一字一句都给予了力量。
岛崎亮在鸣海遥动人到恐怖的真话里感到了挫败。
夜半私会被当场
“不行啊,我想见你呀。”岛崎亮对一连串拒绝话语的鸣海遥说。
按他性格早就应该放弃了吧,可莫名其妙地就是想去找她、见她。
比如先前接不到下班的鸣海遥,在岛崎亮一个人出神的时候,他隐约感到昨晚半夜皮肤被她指甲划破,冷峭与汗液积在表面、渗进伤口的蜇痛。
很淡的痛感。
这让岛崎亮稍微烦恼,不多:原来自己是个持之以恒的人么?完全没看出来啊。
目盲男人有点点迷惑。
鸣海遥对他轻轻摇头。
岛崎亮继续说:“那我带你去植物公园露营好么?”
“现在很冷,一点也不好。”她一边担忧好友醒来,一边回绝他道。
“东京迪士尼呢。”
“那在千叶,很远,我要上班。”
他试图打动她。
“那我们出去约会?小遥想去哪里呢?”
“你先出去。”鸣海遥其实更想问这男的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人家女孩子的闺房啊。
这人没听,还撩她拂在面颊的几丝头发。鸣海遥便拉高被褥,感到烦恼地将自己彻彻底底埋进煦暖里去,同时完完全全地隔绝了被外的不速之客。
被褥外只残留几簇细且软的秀发,岛崎亮拨动几下,她仍没有反应。
这没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微垂在蹲伏的身侧,暗影笼罩的面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很长一会,被外全无动静。鸣海遥以为岛崎亮已经离开,于是悄然把脚趾头钻出厚被与床垫的缝隙,似不安的小动物缓缓探头——指头刚冒出一点,就被巨大凶猛的捕食者活捉生擒。
接着便是肆无忌惮地玩弄。
他猛地挟持她的脚尖如暧昧般摩挲,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舔舐地抚摸凸起的脚腕骨头,那厚实、锋利的掌缘甚至刮疼了她。
鸣海遥一味消极怠工,没有对岛崎亮作出丝毫回应。
可她的皮肤温度却充满了甜津津的炽热感。
捉住猎物懒散逗弄着的岛崎亮突兀道:“假如我早一点来找小遥就好了。”
比如前两年,又比如在她刚搬到他家附近的时候。
他仍是一个少年,而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被褥里传来含糊的声音:“为什么?”
鸣海遥不明白这个“早一点”的意思,是早多久?他们分离总共也没多久。
岛崎亮思忖哪有原因,只是突然想到,他心里后悔罢了……如同后悔把鸣海遥带出家门让铃木将照看。
宝贝被坏孩子带坏了。
他将说:“我觉得那时候的小遥一定很乖,乖乖的小女孩,会很听话哦。”
说明现在很不听话的鸣海遥则觉得这人越发坏了,还搞不懂意思,故而懊气道:“随便你。”
她把岛崎亮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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