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鸣海遥倏地变了脸色,她紧紧闭合嘴巴,向前伸出手。
一件衣服递进她手中。
“吐在这里。”
那一瞬间,岛崎亮已把外套脱了下来、叠成了船形。
他根据以前有过的情况,轻和地为她抚背,“是我给你压力了吗?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没关系,不要太紧张了。”
“如果你们能将事态稳定下来,有减刑的可能性,拿出干劲好好干,当然不要忘记政府随时在监控着你们。”
铃木统一郎平静地坐在超能力罪犯中间,他对自己被政府当成苦力到处使毫不在意,更没人会在意他是否受到伤害。
理智下,他对政府人员提出:“我没空带上这些碍手碍脚的东西。”
铃木统一郎必须一个人毫无累赘地迎击对手。
……
“boss去了呢,”岛崎亮忽然说,“我给人打个电话。”
他能感知到两种不同的力量在碰撞,且属于铃木统一郎的能量明显不敌。
鸣海遥没说话,方才狰狞地呕吐后,便陷入了长久的寡言。
岛崎亮和人联络,她则把猫包开了个缝,手伸进去抚摸里面极度不安的猫。猫被安慰,就会安静一小会,然后再次不安哀嚎,她再去抚摸,如此反复。
他的通话对象说:“知道了,我来给废材老爸尽孝吧。”
现在,摆在铃木统一郎的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是和失控的影山茂夫同归于尽,另一条是回头,和儿子一起逃跑。
铃木统一郎选择了回头。
铃木将扶着重伤的他一路前行,就像回溯时间,踏上自己从前选错的道路,终于慢慢走到思念的人身边。
“妈妈恋爱了。”铃木将说。
铃木统一郎问:“是吗?”
铃木统一郎思念的人不仅是恋爱了,还快举行婚礼了。
他低下头,语气平稳地问起他们婚礼怎么决定的,在哪天?
铃木将说:“妈妈害怕你。”
一向混蛋的老爸如常沉默以对。
他只得实话实说,逼迫铃木统一郎面对现实:“我也没把握能在你失控的情况下保护她……和那个男的,他死了妈妈会伤心,老爸,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以伤害她来表达爱。”
铃木统一郎问铃木将:“那我应该做什么?”
“老爸,你什么都不用做。”
男人忽然偏头望天,扫视到追踪自己行踪的无人机正在接近。
他松口道:“我什么都不会做。”
得到承诺的铃木将也看向逐渐靠近的无人机,嘴角紧紧咬着的脸庞肉却没有一丝放松。
调味市遭遇了人祸天灾,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现实是市民暂时没法上班,被迫居家上班或者度个小长假。
这样情况下,在家休假的鸣海遥打算于灵类咨询所辞职。
倒不是怎么了,只是她不好意思在那待下去,大家都很好,但她感觉自己很糟糕。
鸣海遥讨厌自己。
恶心。
导致鸣海遥自我厌恶的直接原因,岛崎亮,可她也没有和他重新在一起。
至少她认为自己没有,情况很难讲,对方总是无处不在地骚扰、纠缠她。
他如同她站在太阳底下挣脱不了的阴影那般。
“芹泽也半路回来了,他这么强呢,都没辞职,很好意思地呆着了,你辞什么?”
带猫去隔壁市医院打疫苗的岛崎亮打电话给鸣海遥。
“不一样,”鸣海遥说,“我挂了,不是猫的事情不要跟我说话。”
“对了,猫刚刚——”岛崎亮开始立刻编起猫的瞎话来。
猫用完,他又提起:“将的妈妈要结婚了,有邀请我呢,小遥想去玩吗?是浪漫的室外婚礼哦。”
喜欢无聊事物的小女孩被那“浪漫的婚礼”短暂吸引了注意力。
“不。”
没意思,鸣海遥想,她不想去到陌生的地方了。
有的没的之后,鸣海遥问:“你有没有觉得无聊?”
“没有啊,”他微微仰头,朝向扒墙四处飞的猫回答她,“猫很可爱呢。”
“可我觉得很厌烦了。”她说。
岛崎亮手中的电话断音,眼角笑意随之消散。
他意识到了什么,做下决定。
婚礼当日,特殊监狱发生了一场由囚犯内部延伸到狱警及其外部的大型混乱。
铃木统一郎踏出牢房的一刻,头顶的扩音响起:“boss,抱歉,您不能离开这里。”
由高强度的刀片刺网和铁栏杆猛然从他眼前落下,通了电。
铃木统一郎通过讯号操控的能力,确认阻拦人是自己的下属之一羽鸟希。
但这并不能遏止铃木统一郎走出监牢的步伐,他继续踏出。
马上,坚硬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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