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没法工作,谢观的乖戾无常沉坠着她,让她不敢出门。
她拉开窗帘,早晨是蓝色的,白茫茫的雪花铺成了雪被。
来到后花园,花丛光秃秃的,花朵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把那些花的头颅摊在掌心里,贴着脸颊静静抚慰,看着满园受伤的植物,不知为什么感到很难过。
晚上时,谢观八点钟左右就到家了,他没有看到卉满,房间空荡的异常。
保姆从厨房走了出来,这个时间点看到他很意外,说道:“在后花园呢。”
“我没找她。”
保姆笑了笑,转身又去了厨房。
卉满裹了件大衣坐在水缸边,寒风习习中晃着腿,没有察觉到他的悄然靠近,已经坐了很久了,园子里都是雪,不远处的海浪与树丛都在随风摇摆,她低头在思考着什么,但从愁眉不展的表情来看不是什么值得乐观的事。
看到谢观时,她感到有一种透明尖锐的情绪飞快出现。
他的眼睛黑而狭长,眼皮细而光滑,身后隐隐带来背景音。
“回去吧。”他对她说。
卉满跟着他回到温暖的房间里,很有自觉地去洗澡。
她的头发变得更长了,没怎么打理,只会越长越长,一直垂到腰际。
洗完后,她对着镜子擦去头发里渗透遗留的大部分水渍,没在浴室里找到吹风机,想起中午时保姆阿姨说过整理房间把吹风机放到了什么地方,她想不起来了。
她湿着头发走出来,想问一下,谢观看到了她,她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像乌鸦的羽毛。
一楼的某个房间,明亮的衣冠镜前,他拿了把齿梳,卉满坐在镜子前,头发盘错如丝,梳子滑过一缕缕潮湿,谢观的手有意无意拂过她的后颈,她头皮发麻,感到了脖子上的深刻凉意。
梳理完毕后,在镜子前,进入,侵略,湿漉漉的头发紧贴他们的身体,发丝在滴水,稳定地隔着一段时间的间隙不停向下淌,淌到连接的地方。
卉满不敢看镜子,害怕面对镜中的自己,她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仿佛长有眼睛,无数只眼睛眨啊眨看着她说,看看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你最终就成为了这样的人吗?
被他占有的人,仅此而已吗?
她身心动荡,无力反驳。
香水
风平浪静持续了几天。
社交软件上, 有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加卉满好友,一般她是不会理的,但是此人的头像竟然是只鬣狗。
“买鬣狗吗?非洲大草原原生鬣狗搞活动, 只要九十九一只。”
卉满愣了,敲字去问:“这个可以养么?”
“我们送证件的,来吧,挑选一只, 不过不包邮的哈。”
她有些疑惑这是真的么,一般来说这种程度的骗局是骗不到卉满的,但是只能说之前没遇到她合适的剧本。
“你是骗子吗?”
“能被你看出来的还叫骗子吗?来,看照片里哪只最喜欢,挑一只付定金。”
“随便挑吗?”
“随便挑。”
她犹豫不决之下,选了其中最小的那只。
“这个啊,是鬣狗女王的女儿,鬣狗公主,你眼光不错,她才几个月大, 这么大小的容易培养感情。”
卉满被天花乱坠忽悠了一通,交了一只的定金, 只要九块九。
过了几天, 这个卖家传来动静:“您的鬣狗已经在赶路中了,她的母亲在她还没成年时战死了, 姨妈们正在努力维护族群秩序,她在考虑留下来还是去流浪。”
“真的假的?”
“假一赔十。”
“她叫什么名字?”
“娜比。”
他在那头给她发来刚录制好的视频, 果然鬣狗群里乱的不行, 娜比的姨妈们都在争夺王位。
“那怎么办?你帮帮她可以吗?”
“渺小的人类无权打破自然平衡。”
卉满现在已经不想管别的事了,只想怎么把她的鬣狗运回国。
“你在做什么?”
谢观见这她两天总是抱着手机, 还有点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摇头,把手机往背后藏:“没什么。”
又过了几天。
“你的鬣狗到货了,来拿。”
卉满不敢出门。
“你不要我就放生了。”
卉满本来这两天就被鬣狗搅的迷瞪,这下更是五迷三道了,她趁谢观白天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出了门。
“好久不见了。”
阴影中,谢束掏出烟,咬在嘴里。
“我真没想到你能来。”但他是一副知道她一定会来的样子。
“我的鬣狗呢?”
“骗你的。”
“你是真的无聊!”
“不还是把你骗到了,真好骗。”
他心情大好,向她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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