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抱。”女儿学话很快,会说好几个字了。
卉满去抱女儿,结果她又说:“爸爸……抱妈妈。”
卉满满脸绯红,无地自容。
她给了谢观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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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外面风很大,谢观肿着半边脸,给卉满披了件羊绒大衣,隐隐约约的绿折一叶青果领,袖子是短的款式,露出一两寸的手腕,白莹莹的,像是浪迹天涯的细长雉鸡。
卉满晃着衣服,飘飘摇摇的,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她不想那么快回家,于是他们在海边走了一会,远处的海角离他们很近,看着浪花在高空变的凄白暗灰,他把她搂得很紧。
海雾充沛,雾气像雨丝那样钻入毛孔,他衔着水丝对她轻轻说:“我能闻到你的味道,能在你身上闻到我自己的味道。”
“我是什么味的?”
谢观沉吟不语。
卉满如实说:“我闻着你的感觉就像下雨,你以前的香水味道很好闻,这是我唯一喜欢你的身上的东西了。”
她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捂紧耳朵不去听,抱住肩膀不去感觉,但他的味道盛大浓烈,惊动心脏,无法隔绝。
谢观静默了一会,态度不太冷,又不太热。
“回去吧。”他说。
落叶被风吹的互相追逐,沙沙作响,彼时风雨。
晚上躺在床上,卉满翻了几本数学杂志,做完推理后,她想了会数字的逻辑,看着天花板,心里没有杂音。
谢观手里拿着本外语书,卉满瞄了眼,那些太复杂的词汇看不懂。
“要看么?”
“看不懂。”
“英语你考级了?”
“嗯,过了六级。”
他有点意外:“你高中时候英语不都刚及格?”竟然这么快过了六级。
“你不是说女儿应该有位优秀的母亲么,我当然也想变得更好了。”
说话间,她又拿起了一本产权分析书,入学后的大半年,她没意识到在谢观的挤压激励下,学习方式已发生激烈剧变。
不只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其他以前懒得涉猎主动规避的领域,她都在迅速摄取,文学、金融学知识、价值选股、财务分析……
知识疯狂涌入她的大脑,这一学期很快就要这样混沌结束了。
探索
女儿一岁生日那天, 卉满给她买了很多玩具,猛兽的,机甲的, 布偶的,恐龙的,反正合样式的每一样都有一套。
“你哪来的钱?”
“唐晃账户里挣的,还有一些兼职。”
谢观一直以来都清楚唐晃那个穷小子勾搭她做什么, 但这件事他默许了,因为对于他的性取向很放心,而且他也没胆子敢动他的人。
只是没料到就那么点资金,她居然能挣这么多,这年化收益率确实很可观。
卉满很开心地跟女儿一起拆玩具,女儿喜欢一只四条腿的绿毛鸭子,卉满瞧着那玩具,感觉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四条腿的鸭子。”
谢观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的间隙,抬抬眼皮, 及时给她提醒。
卉满顿时恍然大悟。
选礼物时其实有个插曲,卉满自己去大卖场超市里买玩偶, 要为女儿选衣服, 导购便清一色推荐粉色衣物,粉色代表女生, 蓝色代表男生,粉色代表可爱, 蓝色代表勇猛。
小男孩的宣传标语是帅气勇敢, 小女孩的宣传标语是美丽可爱。
她感到困惑和不适,之前从未注意到广告词设计的这样奇葩。
不是说广告不可以这样宣传, 只是给她一种不对劲,就好像生来就被包裹驯化的感觉。
她不喜欢女儿未来也被束缚。
“来吹蜡烛了。”谢观拉她的手。
屋顶高深,房间里又很温暖,一尊蛋糕,插着一根蜡烛,切开后是红而冷的梅子果酱。
女儿挨着卉满,谢观坐在她们对面,卉满一看到他脖子,牙齿就发酸,记起前几天啃过时泛生凉意。
唱完生日歌,吹灭蜡烛后,谢观对她说:“以后跟女儿就住在一起,不用限时,也不用分开了。”
他说这话时的光芒很有照耀性,卉满恍了神,才反应过来要快乐。
她抱着女儿猛亲几口。
“你也会住在这里么?”
“你想我住在哪里?”
当然是越远越好了。
卉满装聋作哑,跟女儿一块吃蛋糕。
女儿在婴儿房睡着后,谢观轻声把卉满叫下楼。
“你过来么?”
“干嘛?”卉满防着他。
“过来。”
他的口吻有几分神秘,卉满像傻狍子那样,没捺住好奇心,猫着步跟他走到红屋花园。
谢观不知道用了什么科技,寒风凛冽中,后花园的花竟然开的如此香气沌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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