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认真地将古籍合上,抬头看向秦黛黛:“阿姊。”
秦黛黛望向他:“嗯?”
小岑望将古籍递给她:“适宜阿姊的法诀我已用灵力标注,往后阿姊便可照着修炼。”
秦黛黛接过古籍,方才将灵识探入,古籍便扑簌簌地翻着页,停在了他标注的地方。
她一页页飞快翻了一遍,由浅及深,果真都是与她的灵脉相契合的法诀。
“多谢阿望。”秦黛黛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此事还要从二人被禁足在这不大不小的庭院开始说起。
如今二人不能随意出门,便只能靠着芥子袋中的书本打发时辰。
小岑望不若寻常孩童一般好动,每日除却帮她料理饭食,便是翻看古籍。
他看书极快,那些厚重的古书,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竟也能铭记于心。
昨日秦黛黛玩笑般说了句要小岑望列几本适宜自己修炼的法诀,没想到小岑望竟真的上了心,将往日翻看古籍中与秦黛黛灵脉契合的法诀一一标出。
不愧为天之骄子,那些古籍若是秦黛黛翻看,怕是要两三个月,如今约莫只需几日,便能领会七七八八。
眼见小岑望又翻出另一本古书,秦黛黛忙拦下了他:“这些便留作以后再标注吧。”
说着,她看了眼一旁早已标完的十余本书籍,只怕这些便足够自己看一段时日了。
小岑望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阿姊若有不懂,便问阿望。”
秦黛黛:“……”
就在不久前,还是她教他修炼的。
她掩唇清咳一声:“这几日阿望一直待在家中,可是憋坏了?”
小岑望不加思索地摇头:“不会。”
事实上,他心中格外欢喜,比将灵识探入七情书的“喜”字中,还要欢喜上数百倍。
这段时日,家中只有他与阿姊,再没有任何人打搅他们。
阿姊会与他一同看书,一同用食,一同修炼,一同休息……
他们日夜相对,朝夕相处,阿姊的目光再未曾分给任何旁人。
他想,即便就这样一生,他也是愿意的。
“什么人?”门外陡然传来守卫的呵斥声。
秦黛黛透过半掩的窗子朝外看去,只瞧见两名守卫身前是一道小小的身影,用稚嫩的嗓音道:“我找黛黛姐姐。”
说话的人正是常安。
秦黛黛站起身,笑看了小岑望一眼:“常安来了,你可要同他一齐玩闹?”
岑望的小脸紧绷起来,拧着眉头道:“不要。”
秦黛黛无奈,只得自己起身朝外走,同守卫说了几声,许是常安还是个孩童,又许是守卫也知道,她若真想出去,凡人根本拦不住,未曾多说什么便放了常安进来。
“常安,你怎么会来?”秦黛黛摸了摸常安的小脑袋,自从小岑望开始教常安修炼,不知为何他便鲜少再来找她了。
常安没有应声,只跟在秦黛黛身侧朝里走着,不知为何,走步姿态透着些许古怪。
“常安……”秦黛黛还欲说些什么,便见常安转过头来,“黛黛姐姐,我昨日修炼时,丹田处很痛,你可否帮常安看看?”
秦黛黛自然应下,一手抵着他的眉心,将灵力探入他的灵脉之间,却没等探入丹田,秦黛黛陡然觉察到一股诡异的灵力闯入她的灵脉内。
千叶低呼一声:“黛黛,封闭丹田!”
秦黛黛忙屏息运法,却还是晚了一步,丹田内一阵剧痛,眼前一片黑暗,彻底失去意识……
岑望自听见吴常安的声音,眉头便未舒展过。
那股酸涩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了。
阴魂不散。
他不喜欢吴常安,尤其不喜欢阿姊用看自己一样的眼神,去看吴常安,那让他觉得属于他的目光被分走了。
尤其吴常安当初居然还要同他一样唤“阿姊”,现在也成日“姐姐”“姐姐”的唤,刺耳得紧。
岑望抿紧了唇,竭力将注意放在眼前的古籍上。
阿姊不喜看书,所以他要多看,阿姊灵根有损,所以他须得勤加修炼,往后才能如阿姊护着他一般,护着阿姊。
可身侧空空无人,窗外还有吴常安叫阿姊“姐姐”的声音,岑望如何也看不下那些繁杂的文字,最终将古籍用力合上,站起身便朝外走。
却在走到庭院时脚步一顿,院中已无动静,他只察觉到一抹灵力,微弱至极。
岑望匆忙朝外跑去,却只在院落与屋室的转角处,看见晕倒在地的吴常安,不见阿姊的身影!
岑望惊惧地上前,灵力以近乎蛮横的势头侵入吴常安的灵识,迫他清醒过来,沉声问道:“阿姊呢?”
吴常安的眼中仍带着迷茫:“阿望弟弟,你怎么会……”
“阿姊呢?”岑望的声音近乎冷厉。
方才还晴朗的天色也陡然阴沉。
吴常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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