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湛儿出生,我想着她属实辛苦,投靠曾有容也可能是无奈为之,有意与她讲和,却没想到,孩子还没满月,她就主动送进了曾有容房里!”
江怀雪现在想起这些事,都觉得难以接受,摁了摁眉间,摇头道:“虽然曾有容早就存了那样的心思,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得逞,哪怕给项映晚她们母子送出扬州另立府邸都行……”
“可是亲生母亲主动将孩子送人示好,这让我怎么办?……”江怀雪冷笑出声:“我真的想不明白,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裴书锦听得心有戚戚,皱眉思忖道:“……项映晚知道你中蛊之事吗?”
江怀雪摇头道:“这件事我本不欲告诉任何人,便是逐星也不知道……况且彼时长生蛊还未发作,连我都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东西,她没道理就为此投靠曾有容……”
“那……”裴书锦流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但还是问道:“她怀孕后不久,你就流连烟花,甚至声势浩大地娶了柳霏烟,会不会是因为此事……”
“我和霏烟,不是那种关系……”江怀雪叹道:“算了,不提这些了。恩恩怨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能如何。”
江怀雪语焉不详,裴书锦知道他仍有不愿言说的秘密,也不再继续追问,只轻拍着江湛道:“没关系,他吃的苦到头了,你也要赶紧好起来,才能照顾好他。”
江怀雪拨弄着江湛的小手,又抬眼看向裴书锦,目光隐隐闪动,终是敛眸掩盖了那些不为人知的不舍和不安。
一路奔波十余日,七月二十七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大理境内,江怀雪出发时便让人给云南境内的亲信掌柜送了信,抵达时人已经在驿站等着迎接了,甚至还带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许渐清。
裴书锦乍一见到许渐清百感交集,颇有些激动道:“许大夫?!这些时日还好吗?怎会在此?”
许渐清比他还激动,握着裴书锦的胳膊上下打量,看到裴书锦行动不便的左腿气得脸色微红,连声骂了几句,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解释道:“当时你走后别院发生了些事,永明侍卫护着我们逃了出来,我安全回到大理后便给他去信,却从未收到回信,我有些担心,每次下山都会到江记茶行探问有没有扬州来的消息……”
一旁的薛掌柜解释道:“爷这次来不是想亲自拜会苏医圣吗?我想着许大夫多少能帮些忙,便叫了他同来。”
江怀雪点头道:“都是旧相识,不碍事。薛叔去忙吧,我们叙叙旧。”
薛掌柜一走,客房里就剩他们三人,许渐清一直从窗户往外看,在那些搬卸行李的随从那里寻找永明的身影,裴书锦拉了他一把,有些艰难开口道:“永明侍卫……已经不在了。”
“什么?”许渐清顿时脸色煞白,有些神志恍惚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久没消息,都是因为我们……”
许渐清突然意识到什么,将矛头对准江怀雪,有些气急败坏道:“曾有容!一定是她下的毒手!你怎么娶了这么恶毒的女人,还放任她出来害人!”
江怀雪连日奔波,目露疲惫,饶是他的身体已至强弩之末,但在外人面前仍端着架子摆着姿态,凛冽神色不减当年,举手投足不怒自威。
听到许渐清的话,他慵懒地翻起眼皮,面无表情道:“死的是我的人,你装什么义薄云天在这里干嚎,当初有本事去和人拼个死活,不要灰溜溜逃走。”
“你!”许渐清让戳中痛处,拂袖就要负气离去,裴书锦一把拉住他,劝慰道:“许大夫,你冷静点,发生这种事谁都心里都不好受,这不是你的错,至于江怀雪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想不明白了!能有什么苦衷!”许渐清转过身来,还是咽不下气,有些躁怒地朝着江怀雪道:“你有钱有势,为夫的又是天,怎么就管不住一个曾有容了,她是给你下蛊了吗!”
“……”
“……”
许渐清不过是信口发泄,却没想到江怀雪和裴书锦都神色反常地沉默了,裴书锦甚至还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许渐清顿感茫然,一腔怒气渐渐平息,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有些愣怔道:“不……不会真是……你们找我师父是……”
裴书锦没有正面回答,他拿出自己身上那本记载长生蛊的手札,撕了已经烂熟于心的几页下来,递给许渐清道:“许大夫,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你师父,让他务必给我们一个登门拜会的机会。”
许渐清没看手札内容,有些为难地摇头道:“这……我是可以帮你跑一趟,但是你也知道,我在我师父跟前说不上太多的话,而且我师父不理世事已有十载,尤其是这样个人恩怨的事,他是不会管的……”
裴书锦解释道:“这事并非那么简单,你只需把东西交给他,同他说,裴景然之孙裴书锦求见。”
“这……”许渐清叹了口气,把书页收进袖子,点头道:“哎,既然裴大夫已经这么说了,我一定原话带到。”
裴书锦交待完正事,掌柜差人端了各色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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