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激动起来了,燃起来了。
戴萱好笑地看着于舟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社畜姐永远那么喜怒形于色,跟她小时候玩的换表情的机器猫玩具似的。
“那你要当明星啊?”于舟抵了抵下巴,用怕隔墙有耳的音量说,“妈耶,萱萱……”
“远着呢,”戴萱皱眉,“签公司跟当明星是两码事,十万八千里。”
“那你也很了不起,我长这么大,生活中还没见过名人。”
她蓦地想起了苏唱,这个最接近艺人气质的人,其实于舟觉得苏唱特别适合当明星,她根本不用费心保持形象,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有种雾里看花的美。
“你搬过去了,是不是要换电话号码什么的啊?我还能跟你打电话吗?咱俩还能出来喝酒吗?”于舟有很多问题想问,说着说着想起来要紧的,“你是不是出道得包装啊?能说你在这合租过吗?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那些女朋友……”
豆子倒完,她觉得自己倒得有点多,尤其是还说“那些”女朋友。于舟尴尬地住了嘴,把调料包撕开,倒调料。
“那些?你知道几个啊?”戴萱吊儿郎当地问她。
于舟欲言又止,看她一眼,好意规劝她:“你要是上电视,形象应该是甜妹吧,以后不要做这种表情了,看起来很海。”
“我本来也不是湖啊。”戴萱笑一声,靠在门上漫不经心地说。
行行行,她自己不操心,于舟多余在意。
她捧着汤碗,用筷子搅啊搅,尽量拌匀,想着出租屋认识的女孩子有可能要被很多人看到了,就也挺感动的。中二魂滚滚燃烧,很感慨:“真好,你有机会红了,可以实现梦想了。”
“红不是我的梦想,”戴萱嗤之以鼻,“红是现实。”
音乐是她的梦想,但音乐不是一定要被人看到。只不过,她需要红来养音乐,用现实养梦想。
于舟愣了,但莫名又有被鼓励到,工作也是她的现实,她也在用现实养自己不为人知的梦。
当时,她的梦还是苏唱,不是写作,她没敢把写作当梦想。
于舟端着汤碗要回卧室,快进门时顿了顿,跟戴萱说:“其实挺舍不得你的,虽然咱俩没住多久。”
但总归有各奔东西的洪流感,这是她生活中萍水相逢的一个,往后也将经历更多分离。
“你呢?”戴萱突然问。
“啊?”
“你就没点什么想要做的事?”
黑漆漆的客厅里,戴萱站着问她,于舟沉默了三秒,想不到。
她唯一想的就是写点东西,可根本没人看,也不可能用这个养活自己,于舟的梦想是一颗小嫩芽,还在生活的缝隙里被精心照料着,不太可能长得遮天蔽日,成为给于舟养分的支柱。
所以她摇摇头,说:“我这人从小就没什么理想。”
戴萱笑了笑:“睡了。”
“这么早?哦你晚点还出门是吧?”
“嗯。”
“那,晚安,萱萱。”不知道搬家的时候能不能碰上她,所以先道别。
“晚安,社畜姐。”
那晚于舟睡得很不好,闭上眼睛就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萱萱,一会儿想那些在背后蛐蛐她的同事,想到表面老实的男同事在传她要搬家的时候有没有可能露出某种猥琐的表情,她就毛骨悚然,觉得恶心。毕竟才21岁,很难做到对这种事平常心。
她提前许了个愿望,希望22岁的自己能坚强一些。
打开手机,搜索那些选秀的视频,去年夏天有偶像团体出道,很火热,所以萱萱被签走似乎也算顺应东风,于舟不关注这些,但也挺为她高兴,对着直拍想象戴萱穿着制服在舞台唱跳的样子。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电视上看到她,到时候她一定要发动身边的人给她投票。
现在她先什么也不说,她决定把遇到过戴萱这件事守口如瓶。
这是一个让人失望又充满希望的夜晚,和露水一样,千头万绪,在天亮就散了。
第二天于舟满血复活,在家里刷鞋,洗衣服,把应该洗的都晾晒好,再继续打包东西。
隔壁的戴萱拨弄几下吉他,整理自己之前写的手稿。
武城的苏唱经过印着她大照片的等身立牌和易拉宝,跟远道而来的听众朋友挥挥手。
午饭小助理买了快餐,小助理是主办方临时安排的,帮她对接妆发以及坐着签名时维持下秩序什么的。
苏唱停下筷子,给于舟发消息,说这边的生煎包好吃,下次带于舟过来吃。
于舟回复:“那你中午吃的什么呀?”
苏唱给她拍照片。
于舟放大看,牛肉饭,不是当地的好吃的,看起来也是匆匆买的一份快餐,桌子也像是一块很随意的板子,瞬间就心疼了:“你们行业环境真挺差的,我出差参加会议都能有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吃。”
不知道红了以后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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