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第一次跟着夏之夏见到大花的时候,大花蹲在她们自己家的饭店门口,手里捧着一碗肉多菜少的饭正狼吞虎咽,活像饿了几百年。
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后,抬起头就咧嘴笑,嘴巴上还油汪汪的,活像个二傻子。
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大花这个人脑海里的想法天马行空的,也没有很傻。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翘课到处玩,家里人也不怎么约束她,最多就是担心她钱不够花让她多拿一些,丝毫不担心她会学坏,虽然大花也没学坏。
大花过着大部分高中生都羡慕的生活,当然,大花也会给身边的朋友带来各种新奇的体验。
电动车在山路上四平八稳地行驶着,青禾没有像之前一样揽着夏之夏的腰了。
大花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留下一句:“你们慢慢来,我先走了。”在风里飘荡 。
风扬起大花橘色的衬衫衣摆,胀鼓鼓的,有点像河豚。
青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竟然也把自己逗笑了。
夏之夏透过反光镜看到青禾一闪而过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最近写了一首新的歌。”
夏之夏热爱的东西很多,而且好像都能不费力的把它们做好。不管是功课、还是兴趣爱好。
喜欢在夜里听独立摇滚乐的人,偶尔也会在清晨时坐在钢琴前安静地奏完一首德彪西的《月光》;喜欢穿着白色、薄荷绿等浅色系衣服的人,却也会在画的油画里用上最热烈、大胆的色彩。整个人看起来如此的矛盾,却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唯独在写歌词和取名字这两件事上,没有任何天分可言。
“那歌词是不是“slly cat slly cat ,what are they feedg you”这样子。”青禾说起了一部经典美剧里的梗。
不太会写歌词是自己的致命伤,夏之夏也深知这一点。
只得无奈地道:“好了,你别笑我嘛!”
“我才没有笑你,我在夸你。”青禾才不会承认。
“那你最好是。”夏之夏更无可奈何了。
晚风吹走了一大半空气里潮湿与闷热,青禾不自觉的伸出手搂着夏之夏的腰,假装不满地说:“等你开到海边,烟花都没得看了。”
“能看的,大花肯定会等我们一起的。”
“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好像还有一些她的朋友,你会害怕吗?”夏之夏知道现在的青禾不太喜欢人群,不免有点担忧。
“我比你大一些,怎么会。”青禾嘴硬道,其实内心慌得要死,但就是不肯表现出来。
夏之夏也不会戳穿她,只是说:“没关系啊,反正我会和你一起。”
等到两人终于到了大花说的那个地方以后,篝火边已经围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了,有男有女。隔老远大花就跳起来挥手喊她们:“夏夏,青禾,这里,这里。”
青禾的手心发冷,她突然开始抗拒,不想走过去了。如果大花早一点告诉她还有别的不认识的人,她一定不会来的。
夏之夏约摸是看出了青禾的焦虑,于是握住了青禾的手轻轻说道:“别害怕,我在的。”
青禾捂住脸,觉得有点丢人,竟然还要比自己小的人来安慰。
大花见那两个人迟迟不过来,于是和那些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跑了过来:“青禾你怎么了?”
“我可能需要缓一缓。”青禾说完,脸有些红,呼吸也开始加快。夏之夏知道青禾不太好受,于是简单地和大花说了几句,去和那一群人打了招呼,便带着青禾找了一处24小时便利店门口坐下休整。
“青禾,想吃关东煮吗?”夏之夏看到有人捧着一杯关东煮从便利店走了出来。
“嗯。”
“那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
24小时的便利店里冷气很足,夏之夏买了一份关东煮,里面有青禾最爱的福袋和海带结,她捧在手中,还有一点烫,于是她对青禾说:“烫,等冷了再给你。”
青禾的注意力难以集中,依旧木然地“嗯。”了一声。
夏之夏就这样陪青禾坐着,什么也没说。
海平面上的夕阳早就落下了,不远处的街边几个小孩正在踢球,草丛里的蟋蟀鸣叫,小孩们好像玩得很开心。
夏之夏希望青禾也能这样开心,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陪着青禾,直到青禾愿意开口,不然她什么都做不了,青禾生病了,从夏之夏刚认识青禾的那一天起,夏之夏就知道。
“我没事的,你去陪他们吧,毕竟是乐队的主唱,怎么可以不在。”
青禾淡淡地说着,眼神放空,夏之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事实上,青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那一次人生中最重要的比赛,她故意搞砸了;又或许是那一次,她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派人绑走了她,她差一点就永远离开了青芝。
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海中走马观花地放映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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