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整句都很有意思。
一个对恋爱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的人,你很难去苛责她究竟了解了多少相关的知识。
陈温予对性向的了解少得可怜,像她了解这么贫瘠的人都知道:“同性恋不是心理疾病,没必要和正不正常扯在一起。”
“可我姐姐……”
夏汐接管了与关婧的对话:“你姐姐杀人放火了?”
“没有。”
“没有你出口贬低她?”
关婧不服,她又气又怒,气夏汐血口喷人,更怒这个家伙血口喷人的同时,能这般平静,游刃有余到就好像从头到尾胡搅蛮缠的人是她关婧:“你又在胡说八道!”
“哦?是我说的你姐姐不正常?”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夏汐太了解她了,只要她想,她可以一句话就狠狠踩中关婧的痛脚:至少这是关茹自己的选择。
而不像是成为关婧的姐姐,她毫无选择的机会,责任从天而降,她只有点头或是说好。
未来能陪着关茹一辈子的人是谁?
是她关婧?
别搞笑了。
夏汐没说这些话,是因为她是夏汐,她清楚语言的杀伤力,也清楚地明白没必要。
一个青春期的小屁孩而已。
两个人相处是一场缓慢同化的过程,认识小同桌久了,夏汐也受到了一部分来自陈温予的影响。
与关婧的交锋中,小同桌始终坚定地选择她。夏汐很容易被陈温予的偏心所收买,连带着看关婧,都多了几分看傻孩子的慈爱。
夏汐怼也怼够了,她捡回了自己作为姐姐的身份,语重心长而不是阴阳怪气:“少看点那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影视作品,现在日常生活中有几个人真的喜欢性子傲娇的?没给自己找够罪受?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说讨厌,你就是直接指着你姐姐的对象鼻子骂她是拐走你姐姐的乌龟鳖孙王八蛋,茹姐都得敬你几分坦诚。”
关婧包着一汪眼泪不说话。
看着她,陈温予也想到了一个人。
那是她曾经帮亲戚带过的一个小孩,那会儿六七岁,话很少,瞧着总不大冷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陈温予她与其他小孩一起去买零食,零食一共有三种,这个小孩想要其中一种口味,又不直接说,只死死盯着角落里落下的那一包看。
那包零食最后被注意到了的陈温予塞进了她的手里,她也不明着表达高兴,别别扭扭地说这种也就一般,她也没有很喜欢。
她这么说,有人就那么信。
另一个小孩找她换,她不说不愿意,换了又不高兴,冲大伙儿发火,说买的什么垃圾零食,根本就没有她能吃的。
小孩的长辈也是陈温予的姑婆,麻烦陈温予帮忙带小孩的另一个原因是是看她一个人在角落里闷不吭声,自家小孩什么德行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不骂她一顿都算好的了,不可能因着她搁这儿闹,所以去责怪爸妈刚离婚、母亲还选择了出国定居的陈温予。
就是再不好意思喊陈温予帮这种忙了。
说不清缘由的,反而是陈温予主动多花了几分心思在观察这群小孩上。
你说这个小孩坏吧,脾气蛮坏。
可她也会安慰哭了的弟弟妹妹,对自己人很大方,愿意帮助他人,偶尔很能听人讲道理。
再后来,陈温予见到了孩子的爸妈。
小孩吸引爸妈注意力的手段蛮讨打的,孩子爸妈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俩一个月在家最多呆一天,这一天的时间里,得花半天的时间和这个小兔崽子讲道理。
蛮有耐心的爸妈。
不像自己家的。
陈温予小时候吸引长辈的套路,要比关婧、比那个小孩都含蓄多了。她又乖又懂事,是“别人家的孩子”。
陈妈对陈温予寄予了厚望,陈温予就努力完成他们的厚望,她刻苦且自立,最终得到了一句:
“也许温予你没有那么需要妈妈的,对吧?”
“……”
陈温予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闭上眼,再将气缓缓地吐出去。
夏汐敏感地察觉到了陈温予情绪上的不对劲,她毫不讲理,一秒舍弃没戴多久的“好姐姐面具”,给了关婧一击眼刀。
“温予……”夏汐抱着陈温予。
陈温予拍拍夏汐的手臂,安抚她:“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与夏汐相处的每一秒都很开心,也为她积蓄着勇气。
在夏汐身边,她开始渐渐回忆那些总是逃避着的过去,又不可避免地被过去伤害。
将脓挑开才会痊愈,过程有些疼痛无可厚非,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陈温予在一步步接纳自己,也逼着自己学会接受没有谁一定需要谁的客观事实。
“我真的没事。”
“……”
环抱住的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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