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略略羞红了脸,低下头说道:“她…她比我高好多…我也想长高…大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我爸爸妈妈,吵架以后说要离婚,你说会不会他们分开了,我就比现在好多了?”
石桉一怔,到底什么家庭能让13岁的孩子觉得,只要父母分开他才能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到底什么家庭能不如一家精神医院的住院部…就在怔怔盯着孩子出神时,院长和贺慕宁好像是商量好了,推门进来,贺慕宁刚要说话,石桉盯着贺慕宁的眼睛率先先开口了,看似很慌张的道:“我不想跟你们走,我想出院,我还有妹妹呐!”
贺慕宁心领神会,很是严肃的道:“你被家人送进来,就是有问题,配合治疗!”一把拽走!好拙劣的演技,也幸好对方是一个孩子,院长只是脸抽了抽…也幸好…这边不是重症区域…
楼道尽头的长廊
贺慕宁依靠着栏杆悠悠开口问道:“学弟,你刚刚那是做什么?”
石桉浅笑着,站在他的面前道:“我想试试和着孩子共情,然后劝他回归正常生活。我想他主要的问题不是自身,是来自家庭和生活,所以就把医院当做避风港了。”
贺慕宁仰望着天空,一朵朵的云飘过,阳光洒在庭院,他缓缓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我们不是神,拯救不了很多人,现在只是心理问题不被大众所知,不被大众所认识,未来终有一天,会像其他的病症一样,被人熟知,届时就会有人觉得这病很酷,就像有人觉得白血病,癌症很酷一样,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像你这样努力想去拉一把,拯救一下别人的人该怎么办?”
石桉看着他看的方向,思索了一下,又看向了贺慕宁的侧颜道:“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我不想放弃我看到的人,即便我一无是处,还未完全掌握所知所学,我也仅仅是刚刚入学的新生罢了。但如果有一天这种问题会变成主流,甚至是流行趋势,那我觉得凭借学长的能力,弄一个体验仪器并不是什么难事吧,就让想“酷一酷”的人来试试,躯体化的感觉,手抖,不眠,沉浸在水中的窒息感,无力感,头疼,无法分辨现实或者幻想,多人格障碍等等…虽然很邪恶,却可以让大家简单的意识到这不是可以随便装出来的。那种绝望,那种绝望里还带有一点点希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感束缚着灵魂的感觉,让他们无法解脱,也无法融入,就仿佛飘荡着却找不到落点,迷茫,彷徨,害怕,没有一丝温暖和光明的灵魂,难道这些人就不如躯体化的绝症了吗?就不需要被治愈了吗?癌症是躯体的绝症,心理的问题是灵魂的绝症。躯体有着数以千万的白衣天使,与死神搏斗,为之献身。那心理的绝症该怎么办?看着他们离开吗?那这不是就像医生看着还能救一救的病人咽气吗?我不是神,我也是人,就因为我是人,我才知道这到底有多痛苦。”索然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在里面,只是淡淡的说出这些话,却也让贺慕宁转眼看向了他。
贺慕宁拍了一下他的肩:“既然不是神,就不要想着拯救别人。确实未来的有一天需要,真的可以弄一个试试…哈哈,但是学弟,你知道吗,有很多人,不是不想被治愈,而是只想得到一束光,然后把这束光在浇灭,佛祖割肉喂鹰你知道吗,如果你极致的去共情,就会沉沦。一起被带入无尽的黑暗,有的人就是这样,疯狂的寻找救赎,寻找光明,寻找太阳,可惜,别人向他伸出了手,他却一把就把这个人拉进了无尽的深渊。这时你又当如何…”
石桉浅笑道:“如果我本就在泥潭里,不怕被人拉进泥潭,学长,你我本不是太阳。只是接受了破破烂烂的自己罢了,学这些的人,要么自己有问题,要么身边重要的人有问题,才会想去拯救自己或者别人吧…有段时间的我真的很无助,彷徨,想着一了百了,可是心底总有些东西割舍不掉,每当想去做的时候,心底会有一个呼喊,那就是我绝不能离开的理由啊。有一天这个理由没有了,我大概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疯子和天才一瞬之间,只是看世界的角度不同。只是“普通人”比较多而已,有一天疯子当道,天才横行,那“普通人”还是“普通人”吗?什么又是“普通人”呐?大众就是“普通”吗?”
贺慕宁微微一怔:“学弟你…好多歪理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被说服。唉…小学弟啊,你到底怎么看出来我本就不快乐啊…”
石桉走向了贺慕宁,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勾起了一个浅笑,然后抱了一下他道:“学长啊,我没有什么优点,只是记得住熟悉的人笑的样子,你演技真的很糟糕啊,每次虽然看起来很阳光,但强颜欢笑的样子,真的很明显啊。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也马上要毕业了,但是我仍是你的学弟,也随时愿意听你和我说一些不能和别人说的话。”
贺慕宁被抱住的时候身体微微僵住了,听到了他的话感觉有些东西在心底化开了,也回抱住了他道:“你小子…真的是…挺让人讨厌的…”然后眼角若有若无的一滴水珠滑过…被贺慕宁随手带过,擦掉了。
石桉浅笑着道:“嗯,我挺讨厌…”然后放开了抱住他的手问道:“那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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