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一次夸我聪明。”柳春亭立即消了气,得意道:“好吧,你说得也对,他们的确不如我。”
“所以你不能太苛刻,日后对人要多些体谅。”李重山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
她点头答应,骄傲得像只小鸟,李重山心情复杂,他爱她这幅模样,又怕她会毁了一切。
他压下心思,嘱咐道:“你在这里再坐会儿,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我···”
“你要去哪儿?”柳春亭一下站起来,像是怕被他丢下。
李重山笑道:“我还没去拜见我父亲。”
柳春亭“哦”了一声,又慢慢坐下。
她道:“那我就在这儿等你,你不要把我忘了,这里我谁都不认识,就只认识你了。”
李重山先答应了一声好,又觉得不妥,皱起眉对她道:“待明日,我就带你去见我父亲。”
她一脸天真道:“他定会厌恶我。”
他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只伸手将她腮边的头发拾起一缕,语带埋怨道:“刚才见你睡得那么香,弄得我一直分心。”
柳春亭握住了他的手,高兴道:“我就知道你在偷偷看我。”
李重山无从辩驳,又不好直接承认,便逗她道:“你鼾声如雷,不止我在看你。”
柳春亭一惊:“我打呼噜了?不可能!”她脸突然红了。
李重山看得发笑。
柳春亭立即明白过来,急道:“你骗我!”
李重山又一脸认真道:“没骗你,是真的,大家都听见了。”
柳春亭又不确定了,她回想着刚才睡着时的情景,实在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打呼噜了。
李重山忍着笑朝外走,走到一半停下看她,见她一脸纠结终于还是不忍心。
“傻子,骗你的。”
厅内柳春亭一下抬起头来,又羞又恼,待要追出来打他,他却已经不见人影。
她愤愤冲天挥了两下拳头,片刻后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catchen的地雷,感谢南桃柚子,仙人掌的营养液。
李伯阳早就习惯了儿子的姗姗来迟,向来如此,混江湖和混官场其实是差不离的,混得越好越是被人围堵,不得脱身,他碌碌几十年才得到自由,儿子且还有得熬,不过他觉得儿子对这种“不得脱身”是甘之如饴的,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李伯阳又翻过一页书,外头才响起敲门声,他道:“进来。”
李重山推门而入,一撩衣摆就要跪下去,李伯阳心道:果然是一年未见你亲老子,心里知道过意不去了吧。
李伯阳本想叫他不用这么行这么大礼,可想了想又闭上了嘴,他放下书,轻咳一声,摆好架势端正脸色让他跪了,跪完之后见儿子还杵在那儿不动,李伯阳只得又开口叫他坐下,他这才坐下。
李伯阳看着颇为烦闷,这么板板正正,真不像他儿子,古嵩到底是怎么把他教成这样的?
父子二人一时俱都无言,李重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李伯阳是在走神。
过了片刻,李重山总算找到话题,他道:“公生奇这次跟我一起回来了,一会儿还是请他来给您看看。”
李伯阳想说不用,可又怕他不安,只得点头道:“好,又要劳烦他了。”
这话说完,屋内又是一片安静。
李伯阳看着李重山挺直了背坐在椅子上,他在外头待人接物都是这个样儿,在他面前也是丝毫不见放松,他也不能叫他不要见外,越这么说越是挑明了他们这对父子不对劲儿。
终究还是缺了点儿感情,李伯阳心中默默叹道,不过也情有可原,他那么小就到了古嵩那里,古嵩把他养大,在他心里师父才是最亲的人。
“不知父亲明日忙不忙?”李重山忽然问。
李伯阳道:“你有什么事?”
李重山道:“我想让父亲见一个人。”
“什么人?”李伯阳显少见他如此郑重其事,有些奇怪。
“一个朋友,总之父亲见就知道。”李重山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她有些不同。”
“不同?”李伯阳看着儿子脸上的神色忽然明白过来,他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下自己。
他故作随意道:“好了,明日带来给我看看就是,不用多说了。”
李重山答应了一声,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退了出去。
李伯阳看着儿子的背影,不禁有些好奇,明日来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合掌闭眼朝虚空里拜了拜,嘴中喃喃道:“老天保佑,千万别是个和他性子一样的姑娘!”
柳春亭未见到李伯阳前,仅从李重山的只言片语里想出的是一个严父,与她爹柳自平仿佛,又因为听说李伯阳当过官,便料想他定是更故弄玄虚一些,她已经非常惹柳自平的厌恶,想来李伯阳这样的人更不会待见她。不过一见面,李伯阳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蔼,远没有于当初古嵩当初对她匆匆一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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