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灾脸色越来阴沉,看着女子的目光里已有杀意。
“你越生气就越动不了。”女子笑起来,像是在和他逗乐。
殷无灾感觉到女子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她的脸离他也只有几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眼角的泪还未干。
女子的眼神有些发痴,却又带着怯意,殷无灾浑身恶寒,他忍不住猜测这女子怕不是有什么疯病?
女子看了他半天,忽然一怔,脸色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长得···”她话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真是你,池青娥。”
殷无灾松了口气,眼中的阴霾骤然散去。
池青娥皱了皱眉,她放下殷无灾,回过头一看,却又笑了。
“真是好久未见了。”池青娥道,“你好像变老了。”
柳春亭笑道:“这么多年了当然会老,不过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说了句实话。”池青娥不禁得意,她精于保养,这些年来只增风情,未见衰色。
柳春亭朝床上看了一眼,见殷无灾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两眼含着笑意看她,看着像是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了,不过脸色也还好,一旁地上还倒着一个一脸气愤的骆湘湘,除了身上滚了些灰也不见受伤,柳春亭松了口气。
“你来这儿做什么?”柳春亭问。
池青娥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殷无灾答道:“我来看看他,那天不小心伤了他,我一直放心不下。”
柳春亭客气道:“多谢你关怀,他是我的徒弟。”
池青娥捂着嘴笑起来:“我知道,真羡慕你收了这么俊俏的一个徒弟。”
她语气轻浮,柳春亭却当听不懂,她和气道:“那你看完了准备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
池青娥道:“舍不得走。”
柳春亭脸一垮,抽出鞭子来。
池青娥笑道:“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我提醒你一句,你这俊俏的徒弟可是中了我的毒,你要是把我打死了,他就要做个残废了。”
“把解药交出来。”柳春亭喝道。
池青娥娇笑道:“不好意思,没带在身上。”
柳春亭挑起眉,手一甩鞭子就朝她抽了过去。
骆湘湘屏住呼吸,只觉得这鞭子快得她眼花,像从她手里长出来的一样。
池青娥微微一笑,不躲不避,只将剑指向躺着的殷无灾。
柳春亭手立刻动了动,鞭子方向一偏,扫断了她耳边的一缕头发。
骆湘湘终于呼出一口气,看着柳春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看来无灾师兄没有骗人!
“你的武功倒是越来越好了。”池青娥赞道。
柳春亭收起鞭子不客气道:“一向比你强。”
池青娥问道:“你为什么不用剑?”
柳春亭瞟她一眼,答道:“我一向不用剑。”
池青娥笑道:“当年你和李重山一起的时候明明是用剑的。”
李重山?
殷无灾心中一动,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原来的名字,他看着柳春亭,她又露出了那种他最讨厌的的神情,像是对一切都不在意了,他移开眼,不再看她了。
“你记错了吧。”柳春亭道。
池青娥对她笑了笑,没再纠缠。
她回头看看殷无灾:“让我带他走,不然他就会死。”
她的剑还指着殷无灾。
柳春亭问:“你要带他去哪里?”
池青娥道:“当然去一个没人打扰我们的地方。”她突然摸上了殷无灾的脸,脸上一片春意。
“他今年才十六岁。”柳春亭严肃道,“该叫你一声姑姑。”
池青娥惊讶道:“你怎么这般无趣?姑姑又如何,姐姐又如何,只要你情我愿,又碍着谁了。”
殷无灾听到这儿又忍不住看向柳春亭,她脸色难看至极,简直是强忍着才没拿鞭子抽池青娥,他并不觉得高兴,只是想着刚才她说的那番话,她是他的师父,所以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看,他长得再高,也要仰视她。
柳春亭道:“可我看这情景怎么都算不上是你情我愿。”
池青娥道:“这可说不准,我的本事你又不清楚。”她越说越难堪。
呜!”骆湘湘气得叫出了声。
池青娥低头看她,轻笑道:“再吵我就把你毒成个哑巴。”
骆湘湘在肚子里骂了一句,嘴里再不敢出声。
池青娥这才满意了,她抬头看着柳春亭道:“再耽误可来不及了,快让我带他走。”
柳春亭道:“我跟你一起去。”
池青娥摇头道:“那却是不能。”
“那你就休想走出这个屋子一步。”柳春亭逼近她。
“随便你。”池青娥不慌不忙地坐在床上,她朝床上的殷无灾看了一眼,若无其事道:“那毒已经快要渗入他的经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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